4.19.2

和你的实力相当，而且，那些幻影绝对不会被其他人消灭——这，就是它强过终之彼方最重要的地方。”

    “可是——”棠梨仍旧是有些疑惑试探着问，“如果你选择将这一面镜子交托于我，那你自己呢？就算我告诉你你姐姐被关禁的地方，没有了这一面镜子，你又如何能够隐藏身形去见到你姐姐呢？你一定会被碧婕夫人给发现的。而且，你有什么把握可以胜过碧婕夫人手下的护卫？”无疑地，如果她可以驱动这一面镜子，那她就真的可以成为新一代的神了！但是从她方才揶揄唇角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她没那样的能力，亦或者说，是这面镜子，它绝不会屈从于一个弱者！

    “我知道。但是，我还有一面镜子——准确地说，我还有一小块琵琶的碎片。”她的声音轻缓，但却是勾起了一个相当严肃的问题！

    “碎片？”不知怎么，谨慎的棠梨此刻却是突然只在心间涌起了一番被人欺骗了的心绪。“怎么？琵琶，它被人给打碎了吗？还是……”她的眼底乍起一瞬凛冽的寒光，仿佛深夜里觅食的贪狼，眼神肃杀而阴寒。

    “不是我。”计都却是有些尴尬。“当初，在蒙山还没有从如今的废墟之城中被割裂出来的时候，这一面镜子就在蒙山东麓的地方发光发亮。但是后来，云翔所化身而成的翎飞婆婆就迎来了那个霖儿小公主的降临于世。”什么？霖儿和云翔，她们居然是两个人，而不是……尽管心头惊愕，可棠梨却仍旧是强行镇定了自己的心绪，任由她道。“再后来，那一面镜子就被她给打碎了。因为碎了，所以翎飞婆婆干脆就将那面镜子给扔出了蒙山——到后来，蒙山从废墟之城中被割裂出来，而这面琵琶镜的碎片也就遗落在了废墟之城之中东海之上的孤岛木之国国土境内了。”

    “所以，你拾到了？”那么，这件事情，至少，也是在一百万年以内的事情了！没想到，我明明已经被赋予了破劫的天赋，但却并没有利用那个天赋来探寻这世上更多的秘密——我真是蠢，居然会以为破劫当年描绘在手绢上的五面镜子只是他设想中可以制造锻炼出来的法宝而已！

    “也是凑巧吧。”计都只微微然一声叹息，似难为情。“只有一大一小，两块碎片而已。”

    “所以，这

    一块是——”

    “是大的。”计都却是抢言，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棠梨的话语只是一时反应过快而已，她根本就没有任何要询问的意思——相反，既然已经知道了镜子当初遗落的地方，凭她，那就一定可以将整块的琵琶镜给完整地收集并复原出来！所以，她根本就无需在意自己手上的这一块巴掌大的是全部，还只是其中的一小块而已。“剩余的一块，只有大拇指指甲般的大小。而且，以我的力量根本就无法驯服这一面镜子。充其量，我也只是利用它来逃过碧婕夫人可能的监视而已。”

    “那么，你留下的那一块，确定可以相助于你躲避碧婕夫人的监视吗？”棠梨却是说的真切，尽管她并不是真心地关注着她的死活——她所在意的，自然只是那个被碧婕夫人所监禁起来的女子而已——因为，那个女子的魂魄之中，有一部分是她自己的！所以，她必须在这个时候予以确认，这眼前的计都可以成功地将她姐姐，或者说是将棠梨本身缺失的灵魂给夺回来！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当然。”然而，那一个看起来分外单纯的女子终是不曾知道她那心中所忖思的阴谋的。“多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现在可以知道我姐姐真实的下落了吗？”

    “当然可以。”棠梨只轻巧地收起那一面得来不易的琵琶碎镜，一面却是欣然地微笑起来，柔情满面冲着她浅语道，“你姐姐，她就被关禁在锁凤阁之中。”

    “锁凤阁？”计都却是突然便惊悚地瞪大了双眼，“怎么会？你没有骗我？可是不会啊！锁凤阁那里面我去过，并没有啊。”所以，算起来，我唯一的希望也竟是无用的吗？还是说，碧婕夫人，她真的是太过可怕，可怕到，已经没有人能够戳穿她的阴谋和算计了吗？可是，姐姐……

    “不，一定有。”眼见着那女子悲戚无助的面容，棠梨却是只愈发恳切地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肩膀，郑重，“如果你没有看到，很显然，是你进到的地方还不够深入。但是，如果你有胆子而且有机会去向你们苦情恨海新到的客人询问一句的话，我相信，她会告诉你更加详细的答复和去到那里的方法的。”

    “你是说，蚀阴三女神之一的青衣，还是青裳？”依稀，仿佛，重新又见到了光明？

    “是青衣。”棠梨微微颔首。只是，她那眼前的人终是无法猜透她此时此刻的心绪的：她一定要计都帮助自己去偷回那一具尸体及封印其中的魂魄。但是，与此同时，她又忍不禁有着些许怜爱的心绪涌现了出来：说到底，为了一个亲人而不惜身犯险境，甚至将自己的生死也置之度外——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呢！“她刚刚才从那锁凤阁的深处出来呢。而且，我感觉到，她已经见过了你的姐姐。只是，她不认识你的姐姐，所以也没有将她带离那里——换言之，你的姐姐，只有你，才能够将她从那样的囚笼里拯救出来了！”

    “那，我姐姐她没事吧。”计都咬了一下唇，艰难地问：思念了多少年，到今天，终于还是有机会听到姐姐的下落，并知道她的安危了吗？

    “你说呢？昏沉不醒，这能算没事吗？”棠梨只一声叹息，悲切道，“若不是青衣听见了你姐姐的呼声，我想她也断然不会前去查看的吧。说到底，也还真是应该得亏于上天见怜呢！呵呵，要不是当年的蓝山化身成为了你的姐姐，料想，青衣她也断然不会被诱惑进去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姐姐的下落，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是直接回去，还是……”

    “我也不知道。”尽管已经知道了姐姐的所在，但是那女子却终究还是得先行设计出一个可行而妥善的办法。“碧婕夫人，锁凤阁，还有青衣——件件都是棘手而又难办的事情。说不定，我这一去当真就是送死呢……”声音悲凉，尽管其中隐藏着些许自嘲而起的笑意，但是棠梨知道，她根本就是胜算渺茫——即便是她的镜子当真可以隐藏起她的踪迹，甚至于连带着她姐姐也可以被藏起——但是，躲得过那一面镜子，却并不代表就可以躲得过碧婕夫人座下的那些可怕的护卫们。

    “不如这样吧。”心思苦楚，只准备就这般离别而去的时候，计都却是惊讶地听见那身前的碧衣女子微然地笑出了声，亲切地宛若往昔的亲生姐姐一般。“你拿着这个，去找青衣——我相信，她会看在这枚珠子的份上帮你一把的。”

    “是么？”计都并不认识。但是，棠梨所交给她的自然就是那一道只有破劫才会拥有的宝物：不灭青冥。“多谢！”

    “不客气——你自己换来的。”所以，一切，准备就绪？呵呵，呵呵……她是真诚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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