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灵……」她多想就此推开这个男人,她多想就此和他分道扬镳,她多想能够让自己可以一个人清清静静地待一阵子。可是,这样的男人,似乎无论自己做什么,他就是不肯离开,就是不肯放弃……如此,她终是忍不禁苦声一笑,无可奈何。但是,无可奈何,也还是一定要和他彻底决绝:不可以再拖延下去!死灵,冥王的大公子,一并那样的魔剑——那样的神祇,那样高高在上天生异能的魔神,又岂是悼灵这般只如龙城一般能力的人可以轻易对付得了的!他们是神,是真正的神,是被上天赐予了一切殊荣来到人间贪享世人膜拜的神……
「是吗?」咬定心绪,霖儿终是只一声冷笑,继而却是蔑然地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讥诮。「那你的意思是说,不论我做什么,只要是为了我自己,只要是为了能找到青鸟,那么,无论我做了什么样残害众生的事情,我就都可以被人宽恕,我就永远都不会被人记恨,对吗?呵呵,既然你能这么说,那么刚好,有一件事情,我原本还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既然你说你能原谅我,那我就大方地告诉你好了——」
悼灵听不太明白,却是只看着那女子又只一声怪异笑起,惊诧魂灵。「澜儿?」
「你知道吗?」她徐徐开口,清冷的黑色幽光肆意地笼罩着她,仿佛竟是有什么黑暗的力量淫邪地拖拽着她堕入了幽冥深渊一般。「我杀了他们——我,杀了,他们——」一字一顿,唇角之余的笑意竟是妖冶十足!
「你是说……」悼灵试着去猜,狐疑,但却久久都还不曾想得明白——她说的是过去,还是现在?如果是现在,那么她杀了晓寒和相思吗?不会吧!他们一个是她的师妹,一个是她刚认的弟弟!就算突然有了什么隔阂,就算晓寒的力量当真会遏制她启动青鸟符,但是,把他们安置在丕绪清河不是就可以了吗,又何必非要……所以,她说的,其实是以前的事情?那么,会是谁呢?
然而,无论他如何思忖,那般冷寂的答案终究只是隔了一层简易的薄膜,轻然之间就已然飞驰而来,掠过血光:「当然,就是那个孩子,还有,那个女儿了!」她说的分明,唇角之间的笑意竟是给人痛苦一击!所以,所以……
「你……」悼灵一阵惊颤,瞪大双瞳,不敢置信。「你当真……他们,他们不是你的弟弟,还有师妹吗?你怎么能……澜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你不对劲,你这样很不对劲,你知道吗!你说,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污浊了?还是你……不应该呀!霖儿,任凭刺骨的风霜雨雪都无法穿透的你的身躯,那么还有什么可以这样子伤害你呢?——你告诉我,你只是在骗我,你是存心在吓唬我,对不对?」
可是,那女子依旧冷声,刻不容缓:「当然是他们了!就是我,亲手,将他们给一刀一刀地捅死了!你知道吗?他们到死都不敢相信,居然会是我,亲手,一刀又一刀地刺入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彻底死去,让他们永远都不得离开那个地方,永远都无法再回人间!——就是我!」
「可是,为什么呀!」悼灵的眼底不禁凄迷,总有种心痛难耐临近崩溃边缘的感觉清晰地浮现出来,让人只愈发的妖异和兴致高涨——
「能有什么为什么呢?」霖儿冷笑一声,却是避开了他的视线,佯作毫不关切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少年,是他,他就是曾经的那条蛟龙,他一定是——你不曾调查出来,但是我可以确定!是啊,我是和他分离了许久。蛟和龙,他们之间的差别或许我一辈子都分不清楚。但是,谁是敌人,谁不是,这样的分辨能力我还是有的。你刚刚也看到了,不是吗?时隔五千载,即便是曾经的诺言没有任何一个其他的人知道,即便是弥月公主她早已经离去不在人世,可我还是会依着记忆来到这里,到这一座城池之后知道要到这白松酒楼来寻找当年的人——你看,我的记性很好。十万年前的事情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又何况只是短短的五千年而已?所以,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事情!不会,绝对不会!」
「可你不会杀了他们的!你一定不会!」
「为什么不会呢?晓寒是那一尾蛟龙。就是他,是他害死了青鸟的父母,是他,连累着青鸟失踪,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黑暗和无助里面直到如今!是啊,刚见到他的时候,我是会怜惜他。但是现在,我不会!因为从头到尾,根本他才是那样一个罪魁祸首!是他,是他五千年前害了所有的人,直到今天,他还想着要来替那面目可憎的天帝来伤害我——我告诉你,他休想,他休想!得逞了一次还不够,还要将我们永生永世地镇压,才算心安,才能宽心吗?哼,可笑,真是讽刺!你以为我真的
怕他吗!我告诉你,虽然青鸟不在,但我还是可以!就算青鸟符不会帮助我,可是我不会受伤的身体再随便加上一把利器——你认为,这天底下,还有不会死在我手上的东西么?!哼,会有吗?不会有,永远都不会!我告诉你,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如曾经的青鸟一样,我可以所向披靡,把所有拦在我面前的敌人通通消灭干净!——当然,也就包括他们!」
「所以,你说的是真的……他们两个,那两个小孩子,你真的把他们都……」忍不禁,悼灵就是只一阵颤抖,心痛难忍:之前,自己还曾那样子地伤害他们,之前,自己还曾那样地怀疑那少年。可是现在……怎么竟会这样……
「当然。」然而,那女子却是轻挑眉线,冷笑。「我还只是和说了杀晓寒的理由,还没有和你说杀死相思的理由不是吗?你,要听吗?」
「为什么?她是你的师妹不是吗?我不敢相信,难道你在幽冥这么长的时间里,你从来都伪装着自己,直到今天才把那些平时积攒起来的怨恨全部发泄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吗?澜儿,你会不会太恐怖了……」他摇着头,极力地看向她的双瞳,却还是一阵惊颤,难忍。
「恐怖?就这样也叫恐怖吗?哼哼,看来,是你没有见过更恐怖的——」她的声音竟是那样的低沉,寒凉如冰。「可是我就见过。我见惯了那些东西。幽冥,人间,天上,废墟之城——什么地方会没有血腥和污秽呢?我原本还以为只要视若不见,我就通通都不会记得!但是现在好像证明,不单我记得很清楚,就连那所有的细节,还有那些血流成河的山城和地域,我全部都记得!你试过吗?每一天,都脚踏着前一日里或凝固或依然流淌的血浆慢步行走。——你试过吗?在黑暗的尽头,你看不见任何的光亮!就好像现在一样,只有黑暗,无论是你的心里,还是你眼前的世界,只有黑暗,无穷无尽永无止尽的黑暗!哪里才有光明——没有!从来都不会有!」
「所以,你习惯了这样的恐怖,你已经麻木了吗,澜儿……」忍不禁,又是一阵心酸,痛楚,而哀声。「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死相思!是因为我吗?是因为你认为她喜欢我我喜欢她,所以你才会……」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霖儿却是又只冷声打断,极尽讽刺地说,「我会因为这样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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