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是我的骁骑,他们是我的左右手,他们,更是这整座城池最后的守护神!」但可惜,他比她更加坚定,而不容侵犯。「相信我。他们,就算是凡人,但也绝对不会是普普通通的凡夫俗子!」那是一群狼,那是一群豹,那是这世上久未开光的三千利刃!
「可是,他们是要去送死。身为城主,难道你就不应该……」她的凄声婉约,眉角之余,还只不禁凝出了两行清泪。
可是,那跟前的人终是只停下脚步,板着脸,冷着声音似动怒一般厉声喝起:「姑娘!这是我的决定,但是同时,这也是他们的决意。我虽是城主,但也从来都不会强迫我的城民去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昨天你也应该看到了。我就连命令他们前往粟粒祠地宫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能够强迫我的将士们去浴血奋战呢?要他们拿起兵刃去保家卫国的人不是我。」他回过头来,阴鸷的眼神里藏满了一种名为「骄傲」的光芒,神采飞扬。「而就是他们自己!在这里,在这金戈营中,他们所学到的,不只有武功,更重要的,还有在危难之时保家卫国责无旁贷的决心和信念!『金戈营』,从来都不是用来培养逃兵的地方!」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光芒?那又是怎样一种让人
惊叹的齐心意志?这样的万众一心,自己可曾在銮靖城的山河里看过一瞬?没有,从没有。只有无尽的尔虞我诈,只有无尽的逃避和推诿——有权有势的人,自不会让自己的子嗣去军营和群山之中饱受磨难,面对生死存亡。而无权又无势的人,他们即便不惧艰险,想要从军,但是,他们的家人,那一个个孱弱的身体又如何能够让他们放心得下?所以,还是应该感激老天,让这天下很少战事,让这天下有着最冷漠的天劫束缚……可是,所谓「天劫」,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形的邪魔诅咒?
「那他们……知道今天要面对的敌人,是什么人吗?」潸然泪下,无力劝阻,只求他们能够后知后觉,远离那灰暗的地狱烈火。
可是,那般的城主,终究只一句冷语便击碎了她的幻想。她只听他道:「他们一直都知道。从他们一个个被选拔进金戈营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已经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了。」
「怎么?」炊烟不信。
「几天前,和我一同出行的,不是有三个人吗。」青蒙微然一笑,提及起往事,眼神终是渐渐然缓和温柔了一些。「其中一个,就是朝堂之上随我左右的校尉将军。而另外两个,就是这金戈营里的左右骁骑护使。他们,一直都知道我的事情,所以,也早就和我达成一致,一定会全力保护这里的百姓不受侵害。而后来,当我们有能力建造这金戈营的时候,所有经历过选拔到最后被剩下来的将士也都曾经历过我的故事。所以……」
「不!那就不算啊!」终于,炊烟似找到了一句可以用来反驳他的有力证据。「他们,都是受了你的蛊惑所以……」
「姑娘!」蛊惑?如此冷酷而邪恶的字眼,她居然可以用来……摇着头,不敢相信。但最终,那城主却还是选择定定神,将这苦涩的果实硬生生吞了下去:女人,果然都太慈悲了。如你这般的人,根本就无法成为你们世界里的「花木兰」!枉我当你知己一场,原来,不过只是一场笑话而已!不过,虽然恼羞,但青蒙终究还是没有直言斥责。他只讪讪地笑了一声,有些苦涩,却也还是不再眷恋:「我知道你是善意,不忍他们牺牲。但是,身为将士,身为军人,如果在这城池在这家乡生死存亡之际都不管不问的话,那他们作为这天地男儿还岂有资格活在这人世之间!」人世间,我终究只是那么一道凄然的孤魂野鬼。想爱,爱不起,想平静地和你交个朋友,却终究,还是阴阳两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