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了,进单元门前,我先认了认方向,刀疤脸住的是四楼东屋,我俩别傻兮兮的算反了,去撬西屋的锁。
这要被住户看到了,我俩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小区比较老,入户门的锁也只是一般货。我来到刀疤脸家前,用卡片顺着门缝往里顶,又用几把万能钥匙试了试,没几下就把它搞定了。
寅寅凑到我耳边说一句:“冷哥威武!”算是对我一种鼓励吧。
我是没听进去,因为心里有点紧张,急着想看看这屋里啥样。其实我也想过,寅寅这种做法有点狠,我们这么擒贼,手段不太正当。
但老话怎么说——甭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我也听说过,有时候对待特殊案子,为了保证能破案,动点特殊手段也没啥。就跟用刑一样,面上规定,不准殴打犯人逼供,但遇到那些老油条,你好说好商量根本不好使,就得来点硬菜,给那些老家伙松松皮子,一切就都美好了。
我跟寅寅都踮起脚,走得很轻,这么来到屋子。寅寅不让我开灯,还找到总闸,把电掐了。而我借着昏暗环境,也看得出来,这里真就是个出租屋,那个简陋劲儿就甭提了。
我的意思,我俩就蹲在门口等着,一旦有人回来开锁啥的,我们能提前知道,也能做好准备。
寅寅本来听我话,但蹲了一刻钟吧,她熬不住了,又起身四处走走。这屋子就是个一室一厅,寅寅先去的
客厅。
我看她也不老实,四下乱翻,就想跟她说说,消停点,但又一合计,算了,她找找证据啥的也行,门口我守着就好了。
这样寅寅把客厅检查完了,没啥发现,又钻到卧室里去了,没多久还喊我:“冷哥快来看。”
我没想理她,心说自己蹲点呢,有啥事比干这个重要?但架不住寅寅总喊。
我就不得不跑过去,还先悄声问了句:“咋了?发现金条了?”
我发现自己的嘴相当狠了,真被我说中了。
在一个衣柜里,寅寅发现一个黑色大包,有一尺那么高吧,已经打开了,最上面是绳子、钩子、钳子螺丝刀这类的,下面竟然全是钱。
一捆捆的百元钞票,我估摸着,得有百八十万。
这场景给我的冲击太大了,我跟寅寅一起琢磨起来。寅寅先说:“冷哥,嫌犯把刘哥杀了,也跟歌手死亡案有关,这一兜子钱,会不会是犯罪动机呢?”
我觉得有可能,包里的家伙,说明刀疤脸是个盗匪,他去歌手家偷盗,正巧歌手回家了,他就出其不意把人杀了。
但细想想,我又不明白他杀刘哥为啥,另外歌手小臂被吃了,这跟他有啥关系?还有那只直立行走的狗呢,跑哪儿去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能肯定,这背包是个重要线索,我们只要抓住刀疤脸,这一切能水落石出。
有时候赶的就是这么巧,我俩正研究呢,门口有动静了,刀疤脸回来了。我跟寅寅也顾不上这黑包了,寅寅打手势,让我跟着她蹲在卧室门口去。
这卧室跟入户门挨着,我俩在这伏击是不错的场所。
这样又等了三五秒钟,有人进来了,他本来想开灯脱鞋,可扒拉两下开关,灯不亮,他又骂上了,说:“什么破房子,咋还停电了呢。”
我跟寅寅没吱声,寅寅还稍微探头往外看了看。
刀疤脸没法子,又摸黑脱鞋。
寅寅是看准机会了,拎着电棍冲出去了。我又急忙往前凑了凑,做好替补的准备。
我们都知道,刀疤脸是个盗匪,可没想到这小子身手真横,警惕性也那么高。
寅寅本来在他后面,但他就好像背后长眼睛了一样,突然间,一个后抬腿,一下子踢在寅寅手腕上了。
寅寅疼得闷哼一声,估计是咬着牙才没让电棍脱手。
刀疤脸不打算就此收手,他继续走旁门,不急着转身,两条腿交替着往后踹。这可是一套组合腿,寅寅被逼得没招儿,只能往后退了两步。
我是看愣了,脑袋里闪出一个念头来,刀疤脸一定属驴的,不然一个人,咋能这么熟练地后踢呢?
寅寅一退,无疑给刀疤脸腾了地方了,他猛地一转身,跟寅寅对视起来。
刀疤脸是匪,不敢喊,我跟寅寅是偷袭,也没有喊的意思,他俩正面相对,这么停顿了几秒钟,寅寅又举起电棍,冲了上去。一场肉搏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