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候姜绍炎电话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看,脸阴沉得更厉害了,也不知道摊上什么麻烦了。他跟我告别,匆忙走出病房。
在他出去的一刹那,有个小护士走进来了,她死死守住门口,面上说是陪护的,但我觉得,有她这么陪护的吗?怕我跑了才对吧!
我没招儿,只能妥协了。接下来的三天,我都在病房里度过的。
身子倒是有所好转了,可心里那根弦绷得是越来越紧,每次有人在病房门口经过,我都神经兮兮地往外瞅,特怕是白头翁来了。
这样又到了一个晚上,我正无聊地在病床上坐着,姜绍炎溜溜达达进来了,他还买了我很喜欢吃的酱牛肉和可乐。
他看着我,特意举了举手里的袋子说:“小冷,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我看着酱牛肉,脑袋里“嗡”了一下,心说又拿吃的“贿赂”我是吧,没准吃完又让我干啥呢!
我是饿了,但忍着摆摆手,说自己还没胃口,另外我也留意到,姜绍炎的右手掌缠着纱布呢。我指着纱布问他:“咋了?”
姜绍炎倒是很“细心”,把酱牛肉和可乐都摆好,之后坐到我旁边说:“这手掌?昨天五福那边有情况,来了一伙扰乱分子,不过他们全军覆没了。”
我听这话的前半截时,心跳都加快了,毕竟担心老爹的安危,但听了后半截,我又暗自叹口气。
有句话叫度日如
年,我这三天在病床憋的,真跟过了三年没啥区别。这次看到姜绍炎,我真熬得扛不住了,跟他念叨,说自己绝不在病房待下去了。他要是还不让我走,急眼了我可敢做些极端的事,寻死上吊啥的。
姜绍炎不仅没生气,还哈哈笑了,点了点我,说他早就考虑到这一点了,又对着门外摆了摆手说:“你进来吧。”
一个人一闪身,挡在房门前,他也穿着病号服,不过没带手环,这说明这病号很可能是假的。
这都不算什么,当我看着他脸的时候,愣住了,甚至还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
这人不外道,大步往里走,凑到我身边来。这时我也站起来了,跟他对视着。
这人太像我了,能到八九成相似,只是他脸上有几处地方贴着创可贴。
我先开口问他:“你不会是我另一个亲兄弟吧?”
那人微微摇头,又跟我说:“我叫冷诗杰!”
我当时眼珠子都瞪得溜圆,因为他说话声也很像我。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姜绍炎,那意思让他快告诉我,到底咋回事,这个我又从哪儿冒出来的。
姜绍炎先摆手让我别那么激动,又指着“冷诗杰”说:“他是一个特警,本来长得跟你有点相像,这几天我让他去了趟北京,在熟人那里做了手术,把脸部脂肪和肌肉群稍微调整了一下。你不是熬不住了吗?那就让他当你吧。”
我全明白了,这么说来,他脸上的创可贴一定是在掩盖手术后的伤口了。
我觉得这特警牺牲太大了,而且他顶替我,危险也间接转移到他的身上了。本来这种损人利己的行为我是全力反对的,但这次我反对我就是傻子。
我还怕他临时反悔啥的,赶紧腾地方,让他坐在病床上,又把酱牛肉和可乐推给他,面上我客气地说:“同志,辛苦了,一定饿了吧,赶紧吃点酱牛肉填填肚子。”
我是眼巴巴瞅着,看他真听我话地吃了两片牛肉后我又看姜绍炎,那意思瞧到没?这次是他吃的,有事跟我没关系了。
姜绍炎也看出我那点小心思了,他一摆手没多说啥,让假冷诗杰在这儿好好待着,又让我赶紧换上便装走人。
这次换衣服绝对是我有生以来最快的一次。不出半分钟,我就跟姜绍炎出了病房。
我俩没坐电梯,反倒去了楼梯间,在刚进门的一刹那,我看到楼道里蹲个小伙,正在吸烟呢。
乍看起来,他平平常常,像个护理病人的家属,其实要我说,他也该是一个特警才对。
姜绍炎没跟这人打招呼,我俩闷头向下走,等出了侧门,我忍不住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觉得自己自由了。
我问姜绍炎:“接下来去哪儿?回警局吗?”
姜绍炎一耸肩,又指了指楼上说:“那个‘你’还在病床养伤呢,这个你怎么能随便露脸呢?来吧,咱们先上车躲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