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般,令人心生怜爱。
这一对姐妹花已足够吸人眼球。
帝释天先好好夸赞感谢了一下两位,很现出几分不同来。之后殿内光芒骤弱,清越的歌声便从殿中倏然响了起来。
众人只觉身子陡然一轻,如飘浮于云间一般柔软,又如畅游于清流一般畅快。那歌声乍一听如百鸟鸣出,有莺鸣、有燕啼、有鹰啸、有鹤唳。歌声由缓而入,渐扬渐急,愈演愈烈,直至攀升至一个极致尖锐的后突得戛然而止。
宾客们只觉得紧绷的情绪陡然落了空,如从云间跌落下来,又似被水中深渊吸附而下。原本喜悦欢畅的情绪已经经历了一系列的转变,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
然而,歌声并未就此结束。迦陵频伽的声音再度响起,比她第一次开口时更加轻柔,带着试探一般的小心翼翼。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听众们的情绪也在这柔和曼妙的歌声中渐渐被安抚。跌落的身体再一次被轻软的云彩托起,深渊的漩涡也逐渐消去。
他们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不仅仅是幽静的渊谷,灵动的鸟雀,和风与细雨。还有激烈与争吵之后,真正的祥和与平静。
迦陵频伽的歌无一丝竹和声,却仿佛有万物为其伴奏。当她最后如同安抚爱人睡去时的呢喃般的歌声落下,宾客们已是浑然忘我,陶醉其间。
大殿之中陷入了极致的安静,直到迦楼罗王将迦陵频伽抱进怀里,向帝释大人请示的时候,人们才逐渐清醒过来。
帝释天亦是听得深陷其中,待反应过来之后又似有感悟。大殿之中开始有人为方才的妙音鼓掌,掌声很快由零星几点传播开来。又有人打头祝贺帝释大人新婚之喜,永世好合,众人便亦异口同声以贺。
帝释天自然是开心不已,赏了又赏,赐了又赐,更是每位宾客都要赠送一份礼物以示谢意。
大轴是乾达婆族的乐声,轻快欢喜,很衬今日主题。宾客们在这样轻松的气氛中渐渐散去,有一些还要参加之后几日宴席的也被安排了住处。
帝释大人与公主在赏赐完迦陵频伽之后便已离席,夜已不早,正是**苦短。
之前虽都喝了不少酒,合卺酒却是未喝的。二人仍旧回的胭脂舍,各自洗漱后,婉璃也已将酒送到房内。
墨焰长发半干,只穿了月白色的中衣坐在床边。帝释天亲自倒了酒,乐颠颠的端到她面前。酒是苏摩酒,绝品的陈酿,兜在寸许的瓷杯中,显出蜂蜜一般的色泽。
“焰儿,咱们喝合卺酒吧。”
帝释天气色红润,也不知是刚出浴的原因还是之前饮酒的原因,又或者单纯只是因为今日成婚便精神爽利。她的眼眸中透着迫人的光芒,亮晶晶的注视着面前的佳人。
墨焰微仰起面,望了她一眼,终是从她手中接过了酒杯。
帝释天便在她身侧坐下,执着杯子的手从她的臂弯里穿过,在将酒杯递到唇边后又看向了对方。墨焰只迟疑了片刻,也把酒送到了唇边。二人同时一饮而尽。
不说今整一日,自从墨焰再次回到须弥山,一直便称得上十分配合。两人无惊无险的直到了这最后一步,只将帝释天幸福得晕头转向。房内燃着红烛,她就着这昏黄温暖的光望着墨焰的脸,觉得上面的神情都柔和了下来。
“焰儿……”帝释天轻轻呢喃了一声,手中的杯子已不知滚到了哪处。
墨焰的双瞳似是浸在水中的夜明珠一般,柔光四溢,勾得她几乎理智尽失。帝释天再难忍耐,俯过身将墨焰抱入怀中,又轻又柔的吻便落在了那似隐着忧愁的眉目之间。
“焰儿,你终于是我的了。”她由衷地感叹,深感这一路走得不易。怀里的人似有些僵硬,她便一边用手抚慰着她的背脊,一边又转到她的耳边继续道:“无论你过去受了怎样的伤害,我都会竭尽自己所能去抚平它,无论你有过怎样的悲痛,我都要与你一起承担。我也是你的,焰儿。我的心是你的,思想是你的,身体也将忠诚于你。我的一切都会是你的。今后不管喜怒哀痛、辉煌落魄都将与你分享,实在没有比这更叫我欢喜的事了。”
帝释天的气息抚在墨焰的耳边,教她轻轻颤抖了起来。
墨焰明知不可却还是伸手回抱住了对方。甜蜜过头的话语合着那醇酒的醉意,竟使得她意识迷乱。苦难对她来说实在是太久了,之后也将永无止境。这种勾人的诱惑,在酒精的催化下,仿佛将她的脑子也融化了一般。
她嫁给了帝释天,在一万多年以后,成为了须弥山的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并没有不可描述之事,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