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宁是不是忘了什么?”
陈丛回头看向夏侯惇:“什么?”
“东线华雄不知内情,若是颜良归途受阻斩了华雄...”
陈丛撇撇嘴,留下个高傲的后脑勺。
毋庸置疑,华雄肯定不是颜良敌手。
但!
且不说东线有五百虎豹骑拱卫,颜良想突入其中斩了华雄就是痴人说梦。
即便两人面对面又如何?
颜良手里还有曹操递于袁绍的书信。
即便不拆火漆难证真伪,就不会使斥候求证吗?
他吃多了斩将过关?
至于引骑先逃的不知名小将和数百冀州骑兵会不会被华雄劫了,那就不关陈丛的事了。
曹贼不是说了,但凡人用之物都比人值钱。
陈丛虽然瞧不上冀州骑兵的战马,但缴获回来扔给苏、张二人售卖也是一笔不菲的数目。
袁绍想要的话,大不了等两地粮马二市通了,再卖回给袁绍嘛。
...
没了张扬,上党的天蓝了不少。
战后。
曹操在太守府后宅快活了七日,等来阳邑所运粮草、牛羊,便引大军折返洛阳。
而陈丛还需协助曹仁稳定局面,便携虎豹骑暂驻长子。
曹仁原地上任,征辟有望乡民为吏,再择世家贤才为官,张贴布告免除一年赋税与民休息。再择上党降卒中精锐者充作郡兵,老弱一律发回原籍为民。
如此一通操作下来,‘曹仁’两个字的含金量在上党一地迅速上升,其威望甚至直追并州牧陈丛。
张扬在时,虽然算不得穷兵黩武却也相差不远。
上党一地生民不过十七八万数,强征兵马接近四万之数,耗费粮食不提,赋税繁重生民流离失所者更是不在少数。
又一日,华雄使人求证颜良之事,得复放归。
再四日。
东线大军折返长子。
如陈丛所料般,华雄俘虏了引骑那将,扣下了冀州骑兵战马衣甲,而放过骑兵随颜良折返邺城。
...
长子县太守府正堂。
“堂下何人?”曹仁不紧不慢道。
“吕旷。”
吕旷生无所恋地跪于堂下,至今忆起仍觉魔幻。
颜良受俘得返邺城,而他明明先逃,却又回了长子,还是以阶下之囚身份。
只因他在人群中多看了华雄一眼...
华雄什么脾气?
当初街上碰到陈丛,不也是因为对方多看他一眼,结下了不解之缘...
但吕旷不是陈丛,他一巴掌可拍不死华雄战马,三十合便被华雄打落马下当了俘虏。
甚至作为华雄的‘战功’,他连跟着颜良一道折返邺城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一问才知,颜良与并州牧陈丛是老交情...
早知如此,他还逃个什么劲。
曹仁伏案理政也不抬头。
很早以前,他便向往像曹操一样,一边处理政务一边与人问话。
让人一看就很有大将风度。
如今终于有机会端端架子,感觉很是舒爽。
“哪里人士?”
“兖州东平郡。”
“武艺如何?”
吕旷回望一下押解他的华雄,又看看堂上曹仁,憋了半天,“尚可。”
按理说,吕旷能与华雄捉对鏖战三十合,肯定算不得弱,但要说有多勇猛,又有点牵强...
曹仁拢了书卷,不耐地敲敲桌案。
“勇猛便说勇猛,不堪便说不堪,尚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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