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檐下,寥寥数面屈指可数,亦无言语交流。”
蔡邕:...
“子宁误会董相也,此人非贼。”
“哦?”陈丛端起茶盏呷一口,笑道:“愿闻其详。”
“唉!~凉人桀骜难驯,多作恶事,累计相国之名罢了。”
“是吗?”陈丛余光细细打量着屏风后的倩影,心不在焉道:“我只知道‘楚王好细腰,后宫多饿死’,不过是上行下效罢了。他董卓若行得端坐得正,其部下还能飞扬跋扈不成?”
“这...”蔡邕语重心长劝道:“不论如何,董相亦为子宁岳公,便是稍有行差踏错,也该以劝导为主,何故以仇人视之?”
嗯?
陈丛收回目光,思索片刻,认真地点了点头。
“蔡儒教训得对。我这人最重亲情,若非实在无可奈何,断然不会与家里人刀剑相向。既然岳公于天下大义无碍,那便是小子错了,回头我便寻岳公认错。”
“哎!哎!子宁身居高位而能听人言,不愧一时人杰也。得空不妨多劝劝董相,汉庭事重,还需相国定论呐。”
“小子可以答应蔡儒帮着劝劝,但我那岳公听不听,可就不是小子能左右的了。”
“如此甚好。”
沉默片刻,蔡邕纠结了又纠结,张口道:“还未谢过子宁前日搭救小女之恩。老夫略备薄...”
不等蔡邕把话说完。
陈丛悍然起身,大声道:“丛视小姐如春风,心中欣喜无所求。蔡儒若谈谢,丛倒是好奇春风何价?”
铛!~
心乱弦断,悠扬琴音戛然止。
蔡琰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伸手想要接起琴弦,却被断弦划破了纤指。
口中喃喃:“春风...何价...”
蔡邕脸上青红变幻不止,几度张口,最终化为一道无奈的叹息。
妾...便妾吧!
总好过为着个死人守节...
董相孙女不也一样为妾?
蔡邕长吁短叹一阵,口中连称‘孽债’,挥了挥衣袖,失魂落魄道:“子宁不弃,便留府中用膳吧,老夫还有一副未完之字,失陪了。”
“蔡儒请便。”
陈丛起身送别蔡邕,转身向着屏风走去。
孤男寡女一室间,蔡邕何意再明显不过,至于蔡琰...
陈丛虽然不通音律,但耳朵还没聋,音中情绪还是分得出来的。
就算后世小学生,也不会把‘爱你孤身走暗巷’和‘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混作一谈。
郎情妾意,家长不反对,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还...请将军止步。”蔡琰颤声止住了陈丛的步伐。
“哦?春风知我意,何故不相见?”
唇轻启,声更颤:“蔡琰心绪已乱,未免失礼,不敢相见。”
不敢相见而已,又不是不想相见。这种时候,当然是乘胜追击咯。
陈丛轻声一笑,随手扒开屏风佳人自现。
今日蔡琰一身素衣席地,未盘长发而青丝如瀑披于肩,不施粉黛双颊自红,眸如两汪清泉透彻,芊白的手指上还滴答着点点殷红。
“将军何故...”
陈丛见之一愣。
他倒是不介意直接用口水给佳人的手指消消毒,奈何两人还没亲近到那份上。贸然行事不仅唐突,而且失了风度。
只扯下锦袍一块,捧起蔡琰手指为其包扎一番。
“敢问春风,可愿同丛长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