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正讨论间。
贼徒突然哭着闯进破败府衙,手里捧着颗带血的脑袋,冲着一众贼酋叩首不止。
“祸事了!祸事了各位大帅,南匈奴的使者死了。”
“死了?”众人当即一惊。
郭太更是起身拽起贼徒,厉声道:“说清楚!匈奴代单于可是答应了本帅襄助一千匈奴骑兵,使者有千骑所护,因何会死?”
“小人,小人不知...”
“不知?”郭太更迷糊了:“那你捧的何人头颅?”
贼徒哆嗦着嘴皮,眼泪止不住地往下冒:“好像...好像是...不,不,小人不知。”
“混账!啥都不知,你怎么知道匈奴使者死了?”
贼徒只哭不答,气得郭太狠狠一巴掌糊在其后脑上,喝道:“说不清楚,老子剖了你的心肝喂狗!”
贼徒吓得脸都白了,这才勉强止住哭声。
断断续续道:“方才,方才小人正在城中收取香奉,一九尺壮汉推车入城。原本那车被黑布罩着,小人也没当回事。
谁料那人一拳便打死了伙同小人一道收奉的牛九,掀开黑布露出整整一车人头!还...”
贼徒这才反应过来怀里还抱了颗,惊得甩脱出手。
哆嗦着嘴皮继续道:“还把这颗塞到小人怀里,说,说是匈奴左大当户的脑袋...”
一众贼酋下意识拔出腰刀横于胸前,警惕地望着门口。
郭太复问:“那人呢?”
“走了...只说叫小人给各位渠帅传句话。”
“快说!”
“他,他说,无知小贼,可识得虎豹骑呼?去将这话问于一众蟊贼头目。”
这愣货!
郭太气得又糊去一巴掌,怒嗔道:“后面那句不用说!”
贼徒捂着脸,瘫坐在地上,讷讷道:“他还说:对了,一会儿有晋阳使者来说群...诸位渠帅,叫蟊...叫渠帅们识趣见见,不然虎豹精骑一动,皋狼百里内,鸡犬不留。”
“好贼子!欺人太甚!我等白波十万众,还怕他区区几千虎豹骑不成?”
“肯定是那狗屁并州牧,欺人太甚!他在晋阳还就罢了,真当西河是他家后院不成?”
“老郭,下令吧!你一声令下,兄弟们立马杀出去,撕了那帮杂碎!”
“都少说两句!那陈丛兵强马壮岂是好相与的,要么据城而守吧。”
杨奉没吱声,趁着群情激愤不察时,慢慢往后挪动着身躯。
他亲眼见过陈丛,自然知道贼徒口中的九尺大汉绝非陈丛,而很有可能是当日与徐晃搦斗的猛将。
他更是见过当日那支铁军屠白波勇士如镰扫芒般摧枯拉朽。
那般阵势,绝非仅靠人多可胜。
杨奉也知道劝不动老兄弟们。
在真正亲眼见过之前,以他们的认知,根本就想象不出那到底是多么恐怖的一支骑兵。
即便有陈无敌百骑破美稷的辉煌战绩在前,也言说不清。
因为他们没见过虎豹骑,却曾经打败过牛辅所统的西凉军...
不愿意相信一件事时,自然有一万种理由不信。
比如:是陈丛使诈,当官的本来就善诈;是匈奴人轻敌;是美稷敞开城门不设防;是匈奴大单于於夫罗没用...
若非亲眼见过...
他们只会觉得陈丛强则强矣,但却根本无法清楚的认知到...
陈丛兵势到底强盛的,是有多么的...令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