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两年冯家落魄了, 也不过吃穿用度垮下去, 家里的事她没管, 家里的活也没做过,冯曦那双手还是很嫩, 她脸蛋也依然白皙细滑……这样的脸上挨了势大力沉的一巴掌,必然会高高肿起来的。
要是平辈敢这么动手打她, 冯曦必然打回去了。
可面前站的是裴泽母亲,是她婆婆。
她不敢还手, 只得委屈愤懑的看过去:“凭什么打我?”
杨氏没回她, 换了个手又是一巴掌, 给她抽了个左右对称。抽完嫌脏似的,拿出绣帕来擦了擦手:“还敢问为什么, 想想自己做过什么烂贱事。”
冯曦两边脸上都火辣辣的疼, 她好想打死这恶婆婆,又不敢,只得哭。
刚才裴家父子就感觉不对,两人交换了眼神以后决定还是进里面院子去看看,还没走到地方就碰上本该在内院伺候的小丫鬟。
“老爷、大少爷, 快看看去吧,夫人跟少夫人动手了。”
等他们父子过去, 裴晃的侍妾都听到动静出来瞧热闹了, 还有庶出的姐儿远远看着。裴晃扫她们一眼,眼神将人逼退之后,才走到杨氏身边:“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不能说的你非要动手?”
杨氏本来就有满腹的羞臊委屈, 她夫家就算落魄了,还有不少家资家财,老爷担心坐吃山空又去置办了田产,还找门路掺和了几样挣钱的买卖,家里吃穿用度是不缺的。
家里不缺那点,亲儿媳妇却为那么点东西做了贼,这种事想想都丢死人了。
她又恶狠狠看了冯曦一眼,才阴阳怪气道:“怎么着?你们父子还觉得是我不讲理?就因为这不要脸的我在宫里让熹贵妃说得抬不起头,我真后悔,当初挑谁不好竟然挑上这么个人蠢心毒德行败坏的,还为她去求了赐婚懿旨。”
想到儿子裴泽和冯曦是太后赐婚的,杨氏不禁想哭。
太后赐婚的哪怕两看生厌也没有分开的说法,和离不行,休妻同样不行。想到泽儿这辈子都得跟这么个拴在一起,杨氏难受极了。
她很想闹上冯家问问冯庆余跟徐氏到底怎么教的女儿?怎么养出个贼偷来的?
可她也就只能想想,不敢真的闹开。
说一千道一万这不要脸的已是自家儿媳,闹得越大府上就越难堪。
裴晃跟裴泽都紧张起来,就连捂着脸嘤嘤啜泣的冯曦也慌了,要说她最近做过的亏心事,就那一件,当时想着冯妧不可能闹起来,闹起来她自己一样毁了,难不成她进宫去找了冯念告发了自己吗?
冯曦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只希望杨氏不是为这发作。
结果呢?
怕什么就来什么。
杨氏挥退了奴才,随后抬起手来指着冯曦:“你问她,让她自己说她嫁出来之前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我没有,我没有啊!”
“你不说是吧?行,我来说。这不要脸的偷了亲妹子一匣首饰,那头不依,闹到贵妃跟前去了。贵妃说那些是她送给冯妧的,让拿了的自觉退回去。”
……
……
裴家两父子听傻了。
“你说她偷了家里妹妹的首饰?”
“我没有!”
“行啊,你要是没有我这就让人上衙门申冤去,咱们家就算落魄了,也没有随便给人糟践的。”
杨氏说着作势往外走,冯曦一激灵,将人拽住。
“不是说没偷?你拽我作甚?”
“我是没偷,我早跟她说过的,我要嫁人了不得带几套头面首饰出来?那些东西她又不缺,她跟宫里走得近,宫里还会赏她,这个权当给我添妆了。就为这、她还闹到宫里去,还说是我亲妹妹!”
这一席话将杨氏三观都搞崩了。
兴许是这话太无耻,她有点被镇住,甚至提不起劲儿再打。杨氏闭上眼,深呼吸几下,告诉自己别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当务之急要先把跟前这事解决掉。
这么想着,杨氏稍微平复一些。
“你现在立刻马上把东西还回去,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那我多没面子……”
“要面子就别做贼,做了贼活该遭人耻笑。你最好赶紧去把东西还了,我不管你怎么编,必须给我编出套合理的解释,你不要脸也别拖累我儿子。”
杨氏说完转身就走,回房歇息去了。
今儿个受的刺激太大,她不光胸闷,脑子也晕。
她先离开,不多时裴晃也走开了,房里只剩冯曦和裴泽。
裴泽刚才没怎么吭声,这会儿沉着脸走到冯曦跟前:“我只当你娇惯势利虚荣,没想到你还干得出这种事。临出嫁前偷拿亲妹妹的首饰,我裴家缺你这几样首饰?宫里的东西哪一样没数?敢偷你敢用吗?偷来做什么?”
做贼的也受不了人当你面一口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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