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瞪眼骂人,可干涩着火的喉咙不给他这个机会,无奈只能放弃这个念头,乖乖的接受聂雎因为水而不断落下的吻。
“你……”
他想说话,嘶哑的喉咙发出来的如破烂风箱般的嘶鸣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先别说话,好好休息。”
得到满足的聂雎自然满脸赔笑。
又是盖被子,又是净面的,恍惚见让赢礼产生自己似乎在坐月子这样毫无根据的错觉。
睡了许久,又忍着羞耻任由聂雎为自己上了自己一点都不想知道到底从谁手上弄来的药,赢礼总算舒服了许多。
看了看外头逐渐暗沉的天色,赢礼缓缓道,“天色不早了……今日可要外宿?”
聂雎愣了愣,随即道,“这……你以为今日初几?”
赢礼一愣,“初三……宣太后大寿啊。”
聂雎道,“阿礼,离宣太后大寿已过了整整三日了。你睡了整整一天,可还记得?”
赢礼:……
也就是说他们……那个了整整两天两夜???
“我已差人送信回去告假,魏楚还特地遣人送来这药物,嘱咐让我必须为你上药,否则小心留有后疾。”
赢礼:……
突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无视赢礼想杀人的目光,聂雎坐在床头,将人小心翼翼的抱进怀里,头埋在男人的脖颈处深深的叹了口气,道,“阿礼,我是真的开心。”
赢礼顿了顿,清醒了不少,忍不住伸手覆盖在聂雎手上,“你……还好吗?”
聂雎愣愣的,其实他也无法准确的形容此刻的心情。
那人是他父亲,他从记事起,没有一天不想着复仇,不想着杀了他。
可真当他死了。
他又茫然了。
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知道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只会在心底不断的问自己,他真的死了吗,真的死了吗?
也许义渠王给他带来的感觉过于恐惧,从小被他支配的惯性让他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一双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脸颊。
聂雎一愣,看过去,赢礼却没有看他,垂着眼眸,淡淡道,“你弟弟救出来了吗?也该跟上将军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了。昭王那里,暂时先按兵不动吧,等他来找你,总归能占据主导地位。”
聂雎,“……”
他紧紧抱住怀中的男人,并肩作战的感觉让他充实的不敢相信。
他低下头,轻轻的,虔诚的,在怀中男人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等大战过后我就和你去义渠。”
“好。”
“不知道你弟弟喜不喜欢我,如果不喜欢,你要站在我这边。”
“好。”
“不准再骗我。”
“好。”
聂雎闭上眼,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