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污泥被冲去大半,露出的皮肤莹白细腻,泪眸惹人。
终于有男人忍不住走了过去,他摸了摸雪儿姐姐的脖子道:“小美人你别哭了,你姐姐也死了。”
“不,我不信,我姐姐刚刚还和我说话呢……”雪儿摇着头不敢相信。
他并不是什么好心人,纯粹是看上了雪儿的相貌,说着他就去拽雪儿的胳膊,口中哄骗着:“瞧这可怜样儿,走,老爷带你去买身暖和衣裳。”
雪儿倔强的不肯起身,执意抱着自己姐姐不放。
她大概是也知自己的姐姐死了,脸上的泪流的更加汹涌,哭的身体都在颤抖。又被男人拉了两下,她跪在他面前似认了命:“只要恩人肯安葬我爹娘和姐姐,雪儿就跟您走。”
男人撸了撸袖子笑,“安葬一个也就算了,一下子安葬三个谁有那闲钱。你要够聪明就别管这三个死人,跟着老爷回家,保准有你一口饭吃。”
雪儿苦苦哀求着:“我爹娘虽未参军却是与平沙军战斗而死,他们死前还带走了一个平沙军,我不能让他们死后连个棺材都没有。”
“求求恩人可怜可怜我爹娘吧,他们都是英雄,雪儿不愿再!让他们委屈。”
男人不为所动,不耐烦呸了声道:“狗屁英雄!你到底跟不跟老子走。”
在场的男人看戏居多,少数几人想要上前却又畏惧着什么,最后还是莺莺出手赶走了想要强行抢人的男人,她蹲到雪儿面前道:“别哭了,姐姐帮你葬你的亲人。”
莺莺身上已经没有钱了,所以她又摘下了自己手上的戒指。在这一片单调的雪色中,她摘下的银白环戒上镶着一颗红色宝石,耀耀生辉一看就是珍宝。
“姐姐,你、你真的要把这个给雪儿吗?”近距离下雪儿睫毛纤长,一双漂亮的眼睛无辜勾人。
这要是前世,她早就心痒的要把人往自己府里拐了,而如今莺莺只剩下心疼。
点了点头,她帮雪儿拂落发上的雪,语调放得很轻又很认真:“你说的对,你爹娘虽未参军却都是英雄,他们不能委屈的死,配的起一副好棺材。”
雪儿睫毛轻颤了两下,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盯着莺莺看。
起身间,雪儿拉住了她的裙摆,仰头望着她道:“既然姐姐愿意安葬雪儿的亲人,那从此以后雪儿就是姐姐的人,雪儿愿意为姐姐当牛做马,把整条贱命都给您。”
莺莺一愣,不得已又重新蹲在她的面前,“我不要你的性命。”
既然雪儿喊她一句姐姐,那她也愿意短暂尽一下姐姐的责任。她对她解释道:“钱给了你就是你的,我帮你只是出于善心,并不求你的回报或是什么。”
示意雪儿凑近,莺莺抹了下墙角的泥捧起了她的脸颊。在雪儿的怔愣中,她将手中的黑泥均匀涂抹在她脸上,直到让人看不出她原本的样子才停手。
“你长得太好看啦,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莺莺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
在起身离开时,她想了想又补充:“每个人的生命都很宝贵,没有什么所谓的贱命之分,这么宝贵的东西,雪儿以后要保护好,谁也不许给。”
雪儿愣住了,直到莺莺走出几步她才回过神来,坚持又问了句:“姐姐真的不要雪儿跟随吗?”
大雪纷!飞,莺莺踏着雪对她挥了挥手,她扭头对她笑得眉眼弯弯,软软的嗓音拒绝的干脆:“雪儿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这会儿的风里带刀,雪儿跪在原地攥紧莺莺给她的戒指,良久后她才起身站起,行至暗角道:“做的不错。”
跟随她过来的正是刚刚为难她的男人,这会儿男人一改刚才的嚣张,躬着身子面上一派讨好,雪儿瞥了他一眼唇边露出笑容,拖长音调道:“可惜——”
“本尊实在是不喜你刚刚的触碰。”
他们刚刚假戏真做,男人不仅拉了她的胳膊还摸了她的脸,甚至还让雪儿对着他磕了一个头。正要跪地求饶,男人脖间突然多了一道血线,只是眨眼间就没了声息。
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雪儿面前,雪儿顶着一张染满黑泥的面容头也不抬,把玩着手中的宝石环戒下令:“处理干净。”
“……”
从雪儿那离开,系统没多久就收集完城中数据,它告诉莺莺这座城里没有顾凌霄的气息。
开始,莺莺还这般安慰着自己,直到她随着钦容又入了下一座城,看到城中惨状才发现自己想法有多么愚蠢。比起顾凌霄可能藏身于战乱区的可能,莺莺更希望是系统判断失误,顾凌霄其实就躲藏在那几座安宁城中。
在到达新一座城池时,钦容听到城池的名字皱了皱眉,没有缘由的对莺莺来了句:“不如你在这好好休息,三哥哥去去就回。”
先前他们去每一座城池并非挨家挨户的找人,主要是将顾凌霄的画像交给藏匿在这城中的暗卫,让他们负责找人。
莺莺闻言一愣,她同钦容的目的不一样,进城主要是为了让系统收集城中数据、让它帮自己找人,所以她不能不去,而且每一座城都要去。
钦容见她执着也没过多强求,等莺莺披着狐裘从马车上下来,他又多此一举在她狐裘上罩了一件黑色斗篷。
“穿好,尽量不要露出里面的衣服。”钦容这般叮嘱着,也在自己身上罩了件斗篷。
莺莺不解,却在进城后忽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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