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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到晚上十二点多的唯一好处就是第二天可以十一点去上班。于是方默一直睡到九点多才起床。
下楼,一切照旧。
魏冬阳已经离开了。方默看着客厅的沙发,想到昨晚魏冬阳就曾躺在那儿,神情有些恍惚。她叹气,心想,魏先生你以后还是别出现了。
如此,一个礼拜后。下午三点多,方默在办公室和文案磋商脚本中的广告词,手机突然响起,她本能地按掉。
听了文案的几个想法,又看了看初稿,她摇头说:“不行。这个稿子我这儿都过不了,更别提苛刻得要死的f&a了。”
文案坚持觉得有一篇写得非常好。方默道:“这篇好是好,可是不符合f&a这个新产品的理念,这项新产品理念是新、环保、时尚、美味。我想,能不能在这篇基础上进行修改?”
文案皱眉深思,最后点头道:“是有些偏离主题……我再想想。”
聊完这叫人头疼的案子,方默两手捏捏自己的肩膀,说:“希望下礼拜去f&a的时候,能拿出他们频频点头的完整脚本设计。”
文案突然问:“对了,monica,那个魏先生真的像andy说的那么英俊?”
方默无奈地笑了笑,说:“是挺好看的。要不,下周一我不去做idea简介,换你去见识一下那个魏先生?”
“还是算了,我可不想看见老板那张黑脸。那种人,高攀不上啊。”
方默看了她一眼,目光看向窗外,那川流的车辆,“谁知道最后高攀上了,等着你的是所谓的一步登天还是无人问津?爬了半天才上去,最后却自由落体,只几秒就跌到比你原来地位更低的位置上。就是那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跌法。”语气轻飘飘的,像是自言自语。
文案噗嗤一笑,“你又怎么知道。”
方默敛眉,拿起桌子上的笔,叹息一声。
文案知道不能在上班时间闲聊太多,忙起身离开,继续自己未完的工作。
这时,方默才想起来刚才有人打电话给她。她掏出手机一看,显示的名字是debtor。她愣了愣,开始搜索记忆,她的客户或朋友中有哪个叫debtor的?好像没有……debtor,debtor,debtor……
方默一阵心虚。她突然想起debtor就是欠债者,这是魏冬阳的号码。
为了不看到魏冬阳的名字,但又忍不下心删去他的号码,她就把名字改成这个。其实魏冬阳半年八个月也不会给她打一次电话。
时间久的快连她自己都忘了。
看着这个未接来电,她犹豫不已,不知道要不要回过去。
魏先生肯定是个大忙人吧,怎么突然有空打电话给她了,难不成有什么事情?那为什么打了一遍就不再打来?或者万一人家魏先生只不过是不小心按错了键,那她屁颠屁颠地回过去岂不很是尴尬。
方默纠结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拨回去。
“方默。”魏先生叫她名字总是那么自然顺口。
方默道很不习惯叫他名字,这两天也正好都跟安洁学顺口了,索性叫魏先生得了。
“魏先生,你刚才打我电话?”
魏冬阳愣了愣,魏先生听起来就好像两人是在谈生意。他说:“嗯,我刚才是打你电话。你按了电话,我想你应该是在忙。”
“哦,我忙完了。”
好一句废话。
“我是想跟你说,今天是老太夫人诞辰,有个家庭晚宴。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去。对了,你有旗袍吗?”
“没有。”方默回答的很干脆,想都不想,“以前的那件时间放得太久了,现在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穿。”
“那我提前一点去接你,然后再买件合身的旗袍。老太夫人总记着你穿旗袍的样子。”
方默内心特别想反抗,于是说:“我平时很晚才下班,身材也早走样了。能不穿旗袍吗?”言下之意,我能去就不错了,还管我穿什么。
她就想要这个样子,她不想换什么旗袍。尤其是从魏先生嘴里说出来之后更加不想换。
结果魏冬阳不愠不怒,只是淡淡地说:“一个礼拜前你身材很不错,不至于七天不到时间就严重变形了吧?”
方默刷地脸红了。一个礼拜前,嗯,那天她是裹着浴巾出来的。魏先生很不道义,进来不敲门。她懒得多言,只得讷讷地说:“好吧,我……尽量,看看能不能在七点半前把今天的事情忙完。”
“不行,我四点半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你。”
“魏先生,我来不及。”
“方默,协议里有一条,你跟我在老太夫人老爷子面前,必须表现是一对佳偶。”魏冬阳耐着性子提醒她。
“我……”方默咬牙,“再见,魏先生。”
她想,回头还是要看看那所谓的协议。
可别最后再来一条离婚之后所有之前给她的钱财都要还给魏先生。
这她岂不亏得连血本都没了。
方默强迫自己接受这样的理念:魏先生不爱她却娶她扰人视线,着实伤了她。拿钱赔偿,理所应当。
方默不敢再想前几晚那样去想自己对魏先生的感情,越想只能让她越痛苦。
现在她不想明白地痛苦活着,只想糊涂地凑合过下去。
像之前想的一样,就这么糊涂地等着被魏冬阳‘抛弃’。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