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久久身体不适, 所以下午的训练她就不用参加了,只需要在一旁见习。
于是, 当一中高一新生们正站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的时候,久久一手打着个花花绿绿的太阳伞, 一手拎着半个西瓜,穿过大半个操场,悠悠然地往二班的场地走去。
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挑了片又阴凉又平坦的草坪坐下来。掏出一个小勺子,抱着西瓜啃了起来。
那一瞬间,从四面八方刺来的目光比烈日还要毒三分。
集万千怨恨于一身的久久嚣张地一边啃着西瓜,一边对许凤她们握了下拳, 小声道:“革命尚未成功, 同志还需努力啊!”
换来的是许凤等人的怒目而视,以及“把久久逐出卧谈会组织”的一致决定。
久久的西瓜啃了一半的时候,一班的休息时间到了,有男生不见外地对久久喊:“这生活过的, 牛逼啊!”
久久嘿嘿一笑, 大言不惭地回道:“过奖啊,因祸得福罢了。”
说完,眼角扫到了坐在地上正喝水的许临生,于是得瑟道:“哟,是不是很热啊?要不要分给你点呀?”
许临生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道:“等你全吃完了也没拉肚子之后,再来跟我显摆吧。”
久久翻个白眼, 暗骂了一声“乌鸦嘴”,没再理他,低头抱着西瓜“哼哧哼哧”地啃。谁知道,五分钟后,就见久久面上神色一变,把手里的西瓜往旁边一放,起身捂着肚子一溜烟就跑没了人影。
接下来的两天,久久虽然没再训练,却也接了个别的活儿。他们二班的班主任找到她这唯一一个闲人,推荐她去做军训结束验收成果,各班级走方阵时念稿子的那个人。
于是,那两天久久就把根据地从操场角落的树荫里,变成了主席台边的看台上。一边跟班主任闲聊着,一边熟悉着稿子。
二班的班主任很年轻,据说是才毕业的研究生。久久的班级是他当老师带的第一届学生,所以很是紧张。因为他年轻没有经验,所以有时候管理班级有些死板,有同学一犯错误他就很紧张,板着脸训斥。好像生怕他一旦太和蔼可亲了,二班的学生就会欺生。
这样的管理方式自然是不被同学们所喜欢的,尤其重点班的学生们初中时都是各学校的优等生,在自己原来的班级都是老师掌中宝,多少有些小特权。现在这样被老师不留情面地斥责,哪里能服气。
早在开学没几天的时候,久久她们宿舍的卧谈会中就曾经有过“批判班主任”的话题。
久久被指定念方阵宣传稿之后,整日地坐在看台上,自然就跟也时常坐在看台休息的班主任多聊了几句。
平日里一直紧绷着的班主任这种时候好像才有所放松,总是会询问久久班级同学的情况。久久都会随便说说,可班主任却每次都会掏出一个小本子都认真地记下来。比如“谁谁家住的很远”,“谁谁家可能比较困难”,“谁谁在初中听说是班长”。
每当这种时候,久久在旁边冷眼旁观,觉得班主任一比一画认认真真的表情,像极了小学时候他们做家庭作业的样子。
她们平常不屑又厌烦的班主任,其实也是很尽职尽责,想要做个好老师的。只是或许是性格使然,又或许是他紧张过度,太想要做好,反而物极必反了。
同样因伤在休息的林园也总在看台坐着,见久久也在,便时常过来找她说话。
林园的话题永远都是围绕着江程远,有时候是好的,有时候是坏的。可不论好坏,总是或嗔或喜。她每次开头,总喜欢用“你知道吗”来作为开场语。
她所说的事,不论久久知道或不知道,都会微笑着问:“是吗?”
每当这时候,林园就会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说:“你居然不知道啊!”然后就兴奋地连说带比划地很她讲述。
在结束的时候,她总是会满面笑容地说:“他这个人啊,就是这个样子呢!”
是又嗔怪又撒娇又欢喜又亲昵的语气。
久久总是笑一笑,不搭腔。
只有一次,当林园又一次“你知道吗”的时候,久久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道:“我知道。”
林园愣了愣,笑问:“我还没说是什么呢,你就知道啊?”
久久点头,说:“你说的,我都知道。”
林园的脸瞬间僵住。
那天下午林园再也没找久久说过话,放学的时候江程远过来了。
林园突然扭头笑着跟久久说:“我烫伤了脚,跟班里的同学不熟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们,城远就每天照顾我呢。”
久久点点头,说:“哦,是吗?那你们去吃饭吧,我还要跟宿舍里的人一起吃饭。”
说完,匆匆跟刚走过来的江城远点了个头,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江城远喊她的声音和林园嗲嗲的说话声,久久好像都没有听见一样,扬起手臂,跟前来找她的许凤等人打招呼。
许凤朝她身后看了一眼,诧异地问:“那不是江城远和那个烫伤了脚的女生么?”
久久“嗯”了一声,说:“明天就结束军训了,咱们今天晚上吃好点吧?”
许凤等人纷纷点头:“非常十分绝对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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