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买了肉夹馍,坐在校园里的长椅上吃。
不一会儿,久久突然笑起来:“你记不记得,一中门口以前有个卖肉夹馍的摊儿,肉夹馍做得特别好吃。食堂里的芹菜肉饼卖光了的时候,大家都去抢肉夹馍。”
许临生点头:“恩,那老板实在,馍大肉多,一个就饱,不像这种,我得吃两个。现在那摊子还在吗?”
“早没了,高三的时候,咱们学校门口就不准停车摆摊了。”
许临生唏嘘:“可惜了。”
“哎,你还记得高一的时候,我们俩抢一个肉夹馍的事儿吗?”
那天是久久他们班数学小月考,久久感觉自己考得不大好,心情很糟糕,急需肉夹馍的抚慰。可是因为他们班考试,放学较晚,她去的时候,就剩下最后一个肉夹馍了,许临生正在那儿掏钱呢。
久久当时就急了,也不管许临生已经付钱了且把肉夹馍都拿在手上了,低头就就狠狠一口咬上去,宣布了主权:“我的!”
许临生看着手上被啃了一块的肉夹馍,当场就傻了。
那时候学校里还没什么人知道他们俩同住一个屋檐下,跟许临生一起的都是班里的同学,对久久的认知也只是二班班长。目睹如此匪夷所思的场景,一群人差点笑裂了。
久久重提此事,许临生直翻白眼:“你看你从小就是个欺男霸女的恶霸,还总跟人哭诉说我欺负你。”
“谁说的!我都是光明正大地跟你斗争,你都是玩儿阴的害我!”
许临生一脸无奈:“你自己算算,除了刚到你们家那一阵儿,我跟你对着干过。其他时候,我还有没有再主动找过你麻烦?是不是都是你来招惹我?”
久久一想,唉哟还真是!好像拎个砖头尾随什么的,都是自己干的事儿。而许临生最惯常做的,就是站在一旁一脸鄙夷地冷冷望着她。
久久马上就又找到了新的立足点:“我为什么就攻击你不攻击别人啊?还不都是因为你从小就特别欠,天天都是一副鄙视我智商的样子!”
“恩,我也想不鄙视啊,实在是,找不到可以不鄙视的点儿……”
久久刚吃完了肉夹馍,一手的油也不擦就直接扑上去掐许临生:“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许临生笑着躲开,一只手攥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掏出纸巾来给她擦手,摇头叹气:“家门不幸,出了个女疯子啊。”
沈久久被他捉着手腕,也不好意思再闹腾,低着头任他给自己擦干净了手。在他又要给自己擦嘴的时候,忙接过来纸巾:“我自己擦。”
沈久久把自己收拾干净后,见许临生正仰头半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像是铺了一层柔软的绒毛。
高中的时候,许临生一直是清爽的碎短发。进大学后剪了板寸,又经历了一个月的军训,皮肤微微晒黑了一些。
比起高中时那个俊秀得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少年,如今的许临生,多了几分男人的硬朗。
沈久久突然觉得,他好似又变回了17岁那年冬天,一个人大老远坐车跑到r市找她的,那个背着单肩包的少年。
在沈久久出神的时候,许临生突然睁眼转过头来,问:“你在看什么?”
沈久久一怔,低头伸出一根手指在长椅上瞎划拉:“没看什么啊。”
“那你还看得那么入神?”许临生再问。
“没有啊。”沈久久依然否认。
“是不是越看越觉得我特别帅啊?”
“啊?”沈久久茫然地抬头,对上许临生那双满带戏谑的眼睛,立刻嫌弃地翻了个白眼,“除非我瞎了。”
许临生点了点头:“怪不得人说,爱情让人盲目。”
“喂!”沈久久跳了起来。
许临生还是一脸笑意懒散地坐着,抬头望她:“不然,我怎么会觉得你也挺漂亮呢。”
时间好像陡然静止。
沈久久瞪眼望着许临生,脸上原本的怒意还未来得及消散,而吃惊和说不明的害羞又轰然涌上来。
一时间,即便是她素来表情丰富,也还是觉得脸上的肌肉有点不够使。
还有,这手这脚,该怎么摆呢?
沈久久好像被人点了穴,木偶一样僵在原地。
罪魁祸首许临生却一脸的平静坦然,好像刚才说的不过是句“你吃饭了吗”。
他伸手把她往身边一拉:“站着干嘛,坐下。”
沈久久被拉扯着挨着许临生一屁股坐下,跟他碰触到的那半个身体都好像“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她低下头,舔了舔嘴唇,又舔了舔嘴唇。
许临生笑了,问:“你的唇膏那么好吃吗?”
沈久久呆呆地张嘴:“啊?”
许临生突然倾身上前,两人几乎鼻尖碰着鼻尖,他原本就略低沉的声音此时又沉下去了几分:“要不,给我也尝尝吧?”
“腾”地一下,沈久久的脸好像瞬间变成了一个沸腾的大锅炉。
她又舔了舔嘴唇,在许临生灼灼含笑的目光里,从兜里掏出一管唇膏递过去。
“那,给你。”
一管唇膏,许临生笑了一天。
在吃东西的时候,在走路的时候,在说话的时候,许临生突然就会转头说:“来,给这根柱子(这块广告牌、这本书、这瓶饮料……)尝尝你的唇膏。”
然后“哈哈哈哈”自己一个人笑趴。
沈久久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后来的恼羞成怒,再到最后熟视无睹。
她开始怀疑,这个看上去要靠着“一管唇膏”的笑话活一年的人,真是那个大众印象里总是“生人勿近脸”的许临生么?
他身体被穿越换了个灵魂?还是神经分裂弄了个许临生一号出来?
这个时不时就突然一阵大笑的人,到底是特么的谁啊?!
以前那些高深莫测的形象,绝对都是无知群众的假象。二百五才是他的真实属性!
接下来的时间里,久久带着许临生参观了她的学校,从教学楼,到体育馆,到图书馆,再到学校南门一条街。
她一路上都在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恨不得把开学一个月以来,所有的事儿都讲一遍。
大多数时候许临生边听边点头,偶尔插话问两句,久久就能从一个话题延展到另一个话题,最后跳来跳去,离最初的话题差了十万八千里。
许临生笑她是个“电动小马达”,只要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沈久久瞬间黑脸,扭头就走。
许临生跟在她后面,经过校门口的冷饮店的时候,问:“吃冰淇淋么?”
这次久久很有骨气地没理他,自顾自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扮蜡像。
许临生买了两只甜筒,也走到长椅上坐下,递给久久一只。久久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许临生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她:“哎,生气了?”
久久不理。
许临生又戳了戳:“真的生气了?”
久久还是不理。
许临生再次戳了戳:“别装啦我知道你没有生气,你看你嘴角都翘起来了。”
久久“噗嗤”一下终于忍不住笑了,转头骂:“你烦不烦啊?”
“不烦,我就爱听你说话。”
“切,刚才不是还嫌我话多么?”
“谁说的?我灭了他!”
“小狗说的!”
“哦,那只狗一定长得倍儿帅气。”
沈久久乐了,拿胳膊肘倒他:“要不要脸啊你?”
“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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