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清场拍摄的吴导,又随口关心了一下b组:“小孩儿还挺敬业的,让脱就脱了。”
顿了顿,想起简临是群演出身:“也是,‘老’演员了,又不是第一天拍戏。”
不是第一天拍戏不错,但是第一次脱得这么干净,镜头直接怼上身。
简临换浴袍换得是快,进了次卧卫浴,往没喷水的花洒下一站,没一会儿,人就有些臊。
王导的机位就在淋浴间门口,人进来,隔着一个挡水条,站在外面给简临讲戏,顺便做心理建设。
“林曦这个时候还是很懵的,神经也绷得比较紧,洗热水澡是因为淋了雨,必须洗,但是对他本人来说,水淋在脸上身上,就会让他想到之前的雨巷,洗澡不会让他多放松,反而会更让他绷紧。所以洗得并不畅快,还有些胡乱。”
王导:“有一个镜头你记住了,要仰头对着水。这边要给特写的,等会儿还要补镜头。”
王导边说边做洗澡的动作,给简临示范:“这样,知道了吧?”
王导:“我刚刚说的是林曦,但你心态上要放松,你是演出来的紧绷,不是你脱了是剩一点点、被镜头对着的那种紧绷,知道吧?”
王导:“脱了拍没什么的,这方面不要有太强的羞耻心,你要想动物和植物,也没有穿衣服。”
王导:“我们人的皮肤和动物的皮毛一样,都能适应空气。”
王导:“行吗?”
简临点头。
好的是,卫浴空间小,要拍摄,没有站其他人。最开始拍又是隔着玻璃和水汽的那几镜,衣服一脱、门一关,不大的淋浴间只有简临。
开拍前,剧组又提前在玻璃上造了一层水雾,合上门,玻璃上某位置的雾气,刚好能挡住简临侧对镜头洗澡时的某个关键部位。
只是水汽不随人控制,一镜要拍很多条,拍一次门开一次,重新擦玻璃造水雾,次数多了,简临也很快适应了,浴衣穿脱麻烦,直接拿大毛巾腰上一裹,光着半身,靠在盥洗台旁边。
陈阳也在场内,进不去浴室,站在门口,冲简临龇牙咧嘴,提醒他:“衣服!衣服!”
简临摇头,示意不穿了、麻烦。
陈阳见他刷手机,把手机摸出来,发消息过去:大哥,现在不是夏天。
别仗着年轻为所欲为!
刚把字打出来,消息还没发送,王导示意开拍。
简临把手机放盥洗台的浴衣上面,人往淋浴间走,不去碰玻璃上的水汽,工作人员替他合门,门一关,大毛巾从门顶上被扔了出来,不偏不倚,刚好丢在镜头拍不到的盥洗台上。
直到一声“action”,热水才被打开。
陈阳默声往后退,心里感慨:这么一比,还是做助理舒服,这个天脱了拍戏,还要一会儿淋点热水,一会儿站出来等着,够折腾的。
没他什么事,陈阳暂时从次卧出来,外面客厅的戏份拍完一条,走动不妨碍,他从大门出去,去了场外。
云瑶、邱帅今天都来了,室内人多,怕妨碍拍摄,都没进去,就在外面。
两人坐在休息椅里,见陈阳出来,问:“洗澡拍完了?”
陈阳:“早着呢。”
邱帅理解:“拍这种戏麻烦的,水雾一会儿这么飘,一会儿那么飘,不拍够条数不可能过的。”
陈阳没坐椅子,包拎在手里,人往墙上一靠,旁边就是刚刚简临跳过的客厅窗户。
陈阳拿着手机在刷:“我找找医务组。”
云瑶:“怎么了?谁病了。”
陈阳呵了一声:“提前做好准备。有个哥、有个祖宗,能着呢,拍雨戏不保暖还玩儿水,拍洗澡的戏,浴衣不穿,就裹条毛巾。”
云瑶惊讶地抬头:“他不冷吗?”
陈阳想了想:“他是不觉得冷,我看他也不像有被冷到。”
邱帅:“这样不行吧,会着凉的。”
陈阳摇头:“管不了,我反正管不了,小小助理说了不算。”
话音刚落,窗口走过去一道身影。
陈阳有察觉到,身形定住,等窗户里那人走过去,赶忙问云瑶他们:“谁啊?”
云瑶动着唇形,无声地回答:大佬,骆大佬。
骆大佬从餐厅去了次卧。
到的时候,一条拍完,王导在卫浴门口的监控屏后面看回放,周围站了不少人。
方骆北闲晃似的,进了门,走到卫浴门口,目光不紧不慢地往里一落——简临腰上裹着条大浴巾,光着脚,背对盥洗台,人往台沿一靠,也没看手机,无所事事地低着头,在看自己动来动去的脚趾头。
简临向来敏锐,这会儿又空,一下感应到,直接抬头,对上方骆北看进来的目光。
那目光和他的主人一样,似乎是闲晃着进来随便看看的,被发现了也不回避,轻飘飘地往下落,有如实质似的,沿着光裸的锁骨、胸口,一路往下滑……
“……”
简临手一伸,去拿身后盥洗台上的浴衣。
方骆北滑下去的目光散步似的,又跟他人一样,闲晃着离开了,好像只是他那边拍完一条,闲着无事,随便进来看看,不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干什么,也就拿眼睛帮我家崽穿了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