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沈苏现在能躲子弹吗?”聂嘉沉默了一会,态度懒散地随口一问。
宋暖阳抱着书坐回来,苦恼地摇摇头:“不能,他能感知到并且凭下意识控制金属,但并不能百分百躲开子弹,毕竟这跟反应速度有关,人的反应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啊。”
“那你就天天冲他开枪,陪他刻意练习,我让时谌把孟佳借给你在旁边帮他治疗,别照着致命的地方打,早晚他就能完全控制了。”聂嘉忽然兴冲冲了起来。
宋暖阳看着他那一副打坏主意的样,“真的吗?我怎么觉得这是个馊主意啊?你别不是伺机报复吧?”
“爱信不信。”聂嘉看到时谌从楼上下来,身后还跟着几名高级军官就知道散会了,当即懒得再理宋暖阳,起身冲时谌跑去。
“你等到现在?”时谌被聂嘉扑了个满怀,让他撞得往后退了一步,扑扑他的脑袋道:“早知道你等这么久,我就早点溜出来了。”
“你能开溜吗?”聂嘉仰头看着时谌眼下的乌青,有点心疼,他昏睡的那两天时谌就没怎么休息,今天又往国会大楼杵了一天,能力者经不住这么耗。
时谌握着他的指尖一吻,“能啊,我们回家吧。今晚想吃什么?”
宋暖阳默默凑上来道:“时处,你家聂嘉打人,您好好管管再放他出来祸害人啊。”
“你给我滚!”聂嘉冲宋暖阳一扬拳,宋暖阳哧溜跑了,聂嘉红着脸冲时谌说:“我没打他,我要打他,他就没命了。”
时谌笑着往他脑袋上一揉,随手把自己的军帽扣在聂嘉头上揽着他去开车。
晚饭后又是惯力地散步,这次就在海岸线上转悠,天黑了后路上就没什么人了,海风阵阵,还觉得有点冷了。
聂嘉本想和时谌一起消消食后就跟他回去,让时谌好好休息,时谌却是牵着他越走越远了。
“今天早上我们收到了绿洲发来的联络视讯。”时谌靠在路边的护栏上,握着聂嘉的双手,望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意和矛盾的决绝。
聂嘉不明所以,“宁朗吗?他又想干什么了?”
“他希望能和总统会面,洽谈和平条约。”时谌说。
聂嘉冷笑一声:“他想洽谈和平条约?他真有这份心,美国就不会被灭了。”
时谌道:“绿洲的攻击被你拦截下来,想必宁朗也有自己的考量。我们可以拒绝,但未来一定会开战,届时会有多少无辜的人丧命可想而知。华国想要保护所有人立场就站不稳,太被动了。如果宁朗真的有心结束这场争端,那就再好不过了。”
“即便如此,让贺甜去绿洲也太冒险了。她是华国反战的中心,如果她在绿洲出了什么事,华国各区当局不说全部,至少有一半会在这关头反水。说到底除了贺甜,真正为了普罗大众而反战的人有几个呢?”聂嘉嘲讽道。
即便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权力也是人类追求的中心。这场即将展开的足以改变人类生存格局的战役谁也不能断言哪方会是赢家,华国这边一旦贺甜死在绿洲,立刻会有人反水改去投奔宁朗,这是毋庸置疑的。趋利避害,人性如此。
“是啊。”时谌的声音混着风声,渗出一丝悲怆来,“所以总统不能去绿洲,我去。我是除总统外的最高权力,由我代替总统最合适,宁朗也接受了,下个月就出发。”
聂嘉怔住,随后他猛地一把甩开了时谌的手。
“是贺甜让你去的吗?她不能死,所以让你去送死?”聂嘉双拳紧握,眼眸杀气肆意:“我现在就去杀了她!我看谁敢让你去绿洲!”
“嘉嘉,你心里明白,总统不能有事。”时谌心里也不好受,他见不得聂嘉难过更受不了离开他。
时谌起身想去牵聂嘉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开。
“她不能死,你就能死了吗!!”聂嘉愤怒又委屈,他后退几步,在海风中用手臂横在眼前擦去汹涌的眼泪。
“嘉嘉……”
“你曾让我为了你,不要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可你呢?你跟我说你要去绿洲?你甚至没有跟我商量,只是通知我你下个月就要走了。时谌……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聂嘉止不住地委屈哽咽,他知道时谌没有记忆,可正因为他没有记忆,聂嘉才感觉无尽的伤心绝望。是不是即便在现世,时谌在他耳边说再多的我爱你,转头也会因为所谓的大义而从容赴死?
时谌甚至不愿意为了他活下来。
那他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吵架了吵架了吵架啦!敲锣打鼓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