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他。
宝珠说:“你先别急,咱们去车上慢慢说。”乾启点头,“我给向诚他们交代一声,这里交给他们,不行咱们就先走。”
赵老三点头,一脸焦急的样子,令他看上去又苍老了几岁,宝珠安慰道,“你别急,东西大不了咱们弃了。”
赵老三摇头,“还说啥东西,是人!我大哥,现在人也被扣了!我刚才知道。”
“什么叫人也被扣了?”宝珠问。
“那些人……他们扣着我大哥,说让我们几个兄弟都过去,签一份什么协议。”
黑吃黑还签什么协议,宝珠简直无语,看乾启已经在讲电话,说道:“他们也是求财,你先别着急。”
“他们说,最迟明天让我们都过去。”
乾启挂上电话走过来说,“交给向诚了,走吧。”
三人上了车,乾启今天没留司机,先不忙着开车,乾启问赵老三,“对方是什么人?”
“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继兄弟,你知道,我们河南人兄弟之间,都讲义气。他们做的很大,以前我们也知道。”他看向宝珠,“上次咱们去老家收货,我说过我大哥常年各地跑。”
宝珠点头,“因为这样,所以一直和这伙人没交集是不是?”
赵老三说:“啥交际,谁和他们交际!现在生坑货是越来越少,墓都快被挖没了。他们不敢动有权有势的,现在就都找散家,就像我们这样的。”
宝珠看了乾启一眼,觉得这话说的不客观,有权有势的,谁去倒卖出土文物呀,挣不来几个钱,还得冒着敲头的危险。
她说:“那听你这么说,这帮人也没什么背景是不是?乾四爷早前提议,你说我们找政府去干预行不行?”
“行!”赵老三果断地说,“这次我大哥手上没有生坑货,他被弄走的时候,只有帮你买的那些文房,那些清末民国的东西,又不是出土文物……”他一拍大腿,“可以!”
乾启说,“那要不咱们分头行事,我去找人,你先回去,晚点有消息了我给你打。”
赵老三立刻打开车门下车,宝珠和他一起坐在后座,也下了车,她立在后门,对着乾启说,“那回头有消息了,你也打电话给我说一声。”
乾启大惊,连忙拉开车门下车,“你这是干什么?”
宝珠说:“我累了,回家去休息。”一副赌气的样子。
乾启哭笑不得,从车头绕过去,一边拉着她的手腕,对赵老三说,“我这先打电话,这样吧,你回去收拾东西,一会咱们先走,连夜开车过去,明天你们先去把人弄回来,报警收拾他们,可以以后慢慢来。”
赵老三立刻点头,“那我回家去收拾东西。”
酒店门口到处都是出租,看着赵老三离去,乾启拉着宝珠,“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你不高兴,你看,这不事情都赶在一块了,我也没时间和你解释。”
宝珠说,“我为什么要不高兴?这是你家的酒店,你喜欢丢人喜欢出风头都是自己的事情,别搭上我的拍卖会。别人没你那么好命,有个叫乾世礼的老爸,丢了脸,第二天就能重新开始。”
“呦!这是真生气了,连我爸也搭上了。”乾启拉着她往车上去,“咱们回家慢慢说。”
宝珠恼道:“谁要和你回家。给你这么多时间处理这事,竟然还闹个一团糟。”
乾启拉开车后门,硬把她塞进去,自己也坐了进去,车门一关,他反手抓住宝珠,“这事你别冤枉我!赵新喜欢了她这么多年,我是可怜赵新一番情义,答应让他自己处理。今天的事情是意外。”
宝珠的手腕被抓的死紧,她用力转着,“你先放开我。”
乾启自然不放,又向她的方向挤了挤,“那你先说理解我。”
“理解?”宝珠说,“今天你换成我,你告诉我,应该怎么理解,我花了多少心思弄这次拍卖你知道的,先是在窑厂烧了那么久,又辗转去美国作势,又把东西山长水远的运到港城去弄火漆印,预展筹划了那么久,花了多少钱和精力?”她越说越火大,“是不是都是为了今天?”
宝珠从来都没有倒过苦水,她要做什么,就直接去了,再苦再累,都是用结果说话。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没人在乎自己花了多少时间练习,只会看出了什么成果。她不说……他也想不到,原来她这么委屈。
他猛然伸手,一把把宝珠揽到怀里,“这件事是我不好,明明知道单明媚是神经病,就应该派人在海关蹲着,看到她出来,直接绑了再说。”
宝珠差点被逗笑,被抱的姿势又极别扭,但她没动。
乾启伸手,搂着腰把她抱近自己,“宝珠——对不起!今晚我也生气的……可我都没人说。”
宝珠没说话。
乾启以为她不信,忽然一推开她,认真道,“她真的是神经病,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约会那次……你在平安坊牌坊下面等我。那天,”
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她自然记得,提及那时,一阵异样的温情突然涌上心间。
乾启自然也记得,他压下甜蜜,保持着情绪说,“那天早晨,我就是在这里吃早餐,结果单明媚来了,赵新的表姐和赵新来找我,你知道单明媚怎么了?”乾启手猛然一挥,做了一个抛物的姿势,“我正吃东西,忽然,一个饭碗就这么从天而降,还带着抛物线,一碗兰州拉面就盖在了赵新他表姐的头上……连汤带水呀……”
宝珠不厚道地笑了。
乾启指着她,“看吧,你都笑了,还好那碗没扔在我身上。”乾启心有余悸,“今天也是,你来的迟没看到……她当时一个如来神掌,那侍应是飞出去的。”
宝珠忍不住趴在椅背上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