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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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人儿就在边上,触手可及的距离,只要他想,他尽可以把人压倒在身下随心所欲的把玩痛快,以解欲念之苦。然而曹晟没有这样做,事实上从他见着人的那一刻起,积在心头的某种施暴欲与那份不可言明的征服心理就在苏裳希慌张急于躲闪的目光中瞬时消去了一大半……这没来由的踟蹰让曹晟想不出原因,但却莫名其妙的浮躁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想到那人身上有伤,他浮躁也不敢贸然动粗,他在他身上花的心思早就超过了一般玩物,这时候逼人太甚无异于他白白忙活这一场,硬|上他已然试过,苏裳希那不怕死的性格他亦隐约品出一两分了,再来一次的话,且不说这小人儿受不受的住,他自己便先觉得没趣儿了。
浮华度日,能遇上这么一个让他倍感趣味的尤物,本该是件平添风月的大好事来的,至于半途而废败兴而归什么的,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余光缓缓微探,苏裳希依旧那副戒备非常的姿态,他手上伤口裸露,血迹虽已半干不过看样子伤得着实不轻,长长的一条口子,鲜肉都向外翻着。
曹晟眼底一沉,点了一下副驾的椅背,催促司机,说。“开快一点儿,上了环路走应急车道,先不用拉警|报。”说完,他转头盯向苏裳希,把刚才的问题复又问了一遍。
“你这手,到底怎么弄得?”
苏裳希恍然回神,眼还空望前方,扼着伤腕回答。“……不小心摔的。”
望着那一道碍眼的伤,类似有一种很喜爱的古董花瓶被人磕出了一条裂痕的感觉,令曹晟顿觉不悦。
他接着问苏裳希。“在哪里摔的?”
苏裳希微怔,随即浅浅回视了曹晟一眼。
“在剧场排练的时候,舞台上摔的。”
“你们那台子铺的可是木地板吧,”曹晟一边问一边眯起了眼睛。“你自己摔的,不管磕哪儿碰哪儿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摔出这么长一条口子来,难不成地板上还插刀片了?”
这人的话听在苏裳希耳朵里俨然荒谬伪善至极,那副阴阳怪气的语调实在叫他气郁,胸中一阵翻腾。
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境况已经十分地不利于他了,他不能再往逼仄的路上走错一步……
曹晟还在等他回答,他没有多少时间能来思考退路。
他与曹晟之间是怎样一种悬殊,不论曹晟对他有什么心思,想让他做什么,凭他的能力都无法与曹晟与曹家人抗衡,更不要说是想阻止曹晟断掉他某种非分之想……那一天在胜天大楼,曹禺所对他说的那些话,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他沉默的时长显然让曹晟感到不满,一声简短的‘嗯?’夹带着催逼和压迫,使苏裳希不得不快速拉回思绪,草草地做出一个抉择。
他看上去还是有些许惊悸的,但神情已不如之前那样害怕。
车子拐弯行进一条岔路,路旁杨柳低垂,风扫落叶,微黄的树影荡过车窗,将日光隔空打散半遮在了玻璃窗外。
苏裳希眼望曹晟,明澈瞳眸内不起任何涟漪却仍能像一汪清水般映着光,澄莹透底的叫人移不开视线……
他抱住手臂回眸注视着曹晟深刻面孔,趁曹晟变换不及前,先一步锐利诘问。
“地板上插没插刀子和我这伤是怎么弄的,与曹总你有什么关系吗?你来找我究竟是想做什么,曹大少,我想你有必要说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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