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
谢玄济梗住,只好又说:“我许久未见二哥,过来看看二哥。另有些话要转告二嫂。”
“那就在门口说呗。”慕明棠说着挑了下眉,“怎么,不方便让外人听?”
这下就连两边的侍卫也听得尴尬了,谢玄济忍着气,淡淡瞥了左右一眼。侍卫长会意,带着众人退开。
周围没了其他人,谢玄济终于忍够了,说:“你适可而止,我忍你一次,不代表次次忍你。”
慕明棠笑了一下,完全敞开门,抬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谢玄济:“我是你嫂子,你敢如何对我?”
太嚣张了,谢玄济气的不轻,然而念在不远处还有侍卫在看,到底忍住了。他从袖中拿出一张 精致典雅的大红请帖,递给慕明棠:“我和明薇不日大婚,明薇的意思是相识一场,想请你出席我们的婚礼。”
慕明棠垂眼看那张请帖,请帖一看就很贵,柬面是尊贵典雅的正红色,上面用金粉烫了字和花纹。慕明棠定睛瞧,上面的小篆写的似乎是“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慕明棠看见此情此景着实唏嘘,前未婚夫送来了他和白月光成婚的请柬,还邀请她出席他们的婚礼。
据说,这还是新娘子的提议。
可真是好极了,慕明棠大大方方一笑,收下请帖,说:“我记下了。等到了日子,我和你哥一定准时出席。你哥虽然昏迷不醒,但是弟弟成婚这么大的喜事,他人不到,礼我也会带过去的。”
谢玄济发现他和慕明棠说话就没有愉快的时候,慕明棠总有一种能力,两句话把人气的要死要活。
谢玄济懒得和慕明棠做面子,他朝里看了一眼,问:“这几日,二哥状况如何了?”
慕明棠眼睛都不眨地说:“还是老样子,自从那日吐血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谢玄济点了下头,抬腿就要往里走。他毕竟是晋王,他去看谢玄辰,慕明棠找不到借口拒绝。可是这回她长记性了,绝不关门,就让门大敞着。
谢玄济今日来岐阳王府,当然不是为了给慕明棠送请柬这样可笑的理由,他是为了来看看谢玄辰。
那天谢玄辰吐血晕过去后,谢玄济怎么想都觉得不安心,一定要再来亲自看一眼。
谢玄济越走越近,慕明棠的心悄悄提起来了。慕明棠刚刚出门的时候,已经放下了床帐,她扫了眼模模糊糊的帐子,问:“晋王站这么近,就不怕吗?”
“怕?”谢玄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轻嗤一声,说,“玄铁百年不锈,千钧不断,即便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挣脱。钥匙共两把,现在又不在我身上,我怕什么?”
还真是有恃无恐,慕明棠没说话,就静静看着他大肆炫耀玄铁链的安全。
隔着一层帐子,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谢玄济还想再靠近,忽然被慕明棠叫住:“等等。”
谢玄济不耐烦回头:“你又怎么了?”
慕明棠手指指向圆凳上逶迤成一堆的衣服,说:“我刚刚换了衣服,还没来得及收拾,你靠太近,不好吧。”
谢玄济往旁边扫了一眼,表情十分忍耐。他从来没见过慕明棠这么没皮没脸的人,身为一个女子,怎么能说这种话?
但是谢玄济还真不好往前走了。反正他今日来只是为了确认,现在看到谢玄辰老老实实躺着,他也能安心了。
谢玄济冷冷地摆起袖子,大步往外走。慕明棠心里一喜,连忙跟上,欢欢喜喜送这个瘟神出门。
他们两人走出寝殿后,谢玄济忽然停下,说:“我和明薇大婚,你心里可是有怨?”
慕明棠险些冷笑出声,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冷嘲道:“你们两个青梅竹马,情深意切,联手把我摆了一道,晋王您自己觉得呢?”
谢玄济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负手道:“罢了,这件事终究是我欠你。虽然你喜欢我,但是明薇的地位不可动摇,只有她才会是我的正妃。感情的事勉强不得,你自己尽快想开吧。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就一句。”慕明棠看着谢玄济,说,“我不喜欢你。”
谢玄济猛地被噎了一下,他不由皱眉:“你这是欲擒故纵?”
“您想多了,我从未喜欢过你。”慕明棠说完,忽然抬高声音,说,“晋王慢走。”
现在门打开着,外人的人可以听到慕明棠的话。慕明棠强行送客,谢玄济不走也得走,他以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看了慕明棠一眼,再也不屑于和慕明棠说话,快步朝外走去。
谢玄济跨出门槛,站在廊下,朗声吩咐道:“岐阳王这几日病情不稳定,尔等好生警惕,一旦岐阳王醒来,立刻禀报。”
“是!”
慕明棠听到暗暗撇嘴,其实他现在就醒着,刚刚还听你说话呢。
谢玄济交代完后,回头看着慕明棠,一双眸子里淡漠无光:“五日后本王与王妃大婚,劳烦岐阳王妃出席。”
“当然。”慕明棠对他笑了笑,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用力摔上门。
关门后,慕明棠还是被谢玄济的自以为是气得肝疼。她咬牙切齿走回寝殿,发现谢玄辰已经坐了起来,看着她,一双眼睛里似笑非笑:“真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