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梅初来乍到,这“往年的规矩”是什么她自然不明白,对菊韵的话也就听了个半明不白。
宛儿已是一脸喜色,欢天喜地地应了:“为老爷子祈福,莫说只斋戒一天,便是斋戒十天八天也是应当的啊!”“光嘴上说说有什么用?”老夫人冷冷地睇了她一眼:“心诚才是最重要的。”
“是,奴婢谨记老夫人教诲。”宛儿碰了个软钉子,心中不忿,面上却不敢露出声色,恭恭敬敬地答了。
“听说你们几个昨儿个在忘月苑闹了一场?”老夫人呷了一口梅雪递过来的香片,不紧不慢地道。
宛儿几个齐齐变色,把目光往姜梅身上投来。
姜梅一见,话题绕到自己身上来了,只得往前站了一步,低声道:“回老夫人话,昨儿个忘月苑热闹了一回确实不假。蒙王爷错爱,众位姐姐关心,帮着把忘月苑拾缀一新,信感激不尽。”
那几个放下心来,纷纷附和道:“是啊,我们是去给信贺新居的!”
“那就好,大家同住一个府里,身份上都是姐妹,可别分出个高低彼此,闹出纷争来让世人看笑话。”老夫人轻应一声,并未深究。
老夫人活到这把年纪,大宅门里妻妾争宠的事岂会不知?
她既睁只眼闭只眼地带过去,并非真的信了大家的话。说明她意在敲个警钟,提醒大家斗归斗,别坏了王府的名声。
君墨染在男女情事上一直淡淡的,突然间对江湄宠爱有加,起初以为他是怕她逼他立刻娶正妃,是以胡乱找个女人做戏,而江湄正是最佳的棋子。
君墨染为什么娶江湄,她心知肚明,是以当初才会在进门的第一天,就胡乱寻个由头打了她二十大板,给她一个下马威。
然,昨晚自忘月苑传来的消息,凭着女人的直觉,隐隐觉得不妙。
要说世上有什么事是无可预料,亦不能随心逆转的,恐怕非男女之间的感情莫属了。
万一他们真的对上眼,到时执意要扶她坐上王妃之位,如何对得起死去的老爷和夫人的在天之灵?
是以,大家不时对江湄敲打一番,私心里她也是赞成的,只是以她的身份,不便宣之于口。
而君墨染现已贵为王爷,亦不再是当年那个依赖她逃出生天的青涩少年。他做出的决定,她既使再不赞同,至少表面上还得给他做足脸面。
这曲里拐弯的心思,姜梅虽未完全领悟,但在职场里打滚五年,多少也猜度到了一鳞半爪。
但当年江家悔婚之时,她尚是个孩童,就算要恨,也该恨江秋寒才对,与她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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