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梅眯了眼,正有些朦朦胧胧,却听外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没想到徐进嵘竟又过来了。也没点灯,只是径直到了床榻前,几下除了衣物掀开了帐子便躺在了淡梅外面,也不似往常那样上来便搂住,更无说话,黑暗里只一片静默。
淡梅觉他有些反常,想了下,觉着他弄出了这般动静,自己再装睡有些混不过去,便小声问道:“过来了?周姨娘可好些了?”问完便屏声敛气等他回答。不想仍是静默,半晌,淡梅以为他不答时,才听他淡淡说了一句:“你倒是个懂清净的。这样也好,省得多添乱。”说罢便不再言语了,只伸手搭到了她腰间挽住。
淡梅被他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弄得有些糊涂。黑暗里虽瞧不清他脸色,只觉着情绪似是不大对,便也忍住了没再问。
第二日便是前头周夫人的忌日了。徐进嵘因了早朝,照例早早便起身了。淡梅没忘他昨夜的反常,跟着起身帮他穿衣时悄悄打量了下他脸色,看着倒是一切如常了。待送走了他后,想起昨日晚些时候徐管家过来回报,说今日在后园灵屋那里要请和尚进来做法事,那边棚子什么的都搭好了。正想过去看看,却见奶娘在门外探头探脑,似是有话要说,便叫了进来。
“夫人你晓得了吧,昨夜那院子里可闹腾了,一个个地失了脸,今日只怕都没脸出来见人了。”
奶娘说着话,淡梅见她神情便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想起昨夜徐进嵘的反常,心中也是有些好奇,便哦了一声。
奶娘见她像是不知,一下便来了劲头,凑近了些,噼噼啪啪地便把自己一早听来的原委添油加醋地给说了一遍。说昨夜大人过去西院探病,见周氏果然蜡黄着张脸病恹恹的,问了几句,周氏便呜呜咽咽啼哭了起来,话还没说全一句,春娘和赵总怜已是一道探病过来了。不想几句话下来,春娘便劝周氏把屋里敢怠慢主子的丫头给办了,说她太过心慈手软,惯得丫头这般的冬日里竟也敢搬冷水让她洗澡。
春娘那话明里虽是在说周氏屋里的丫头,只傻子也晓得暗里便是指周氏昨夜自己故意淋了头冷水澡,今日这才头痛脑热发作出来的。周氏当场便脸色大变,自然反诘。于是一个说对方胡言乱语,一个便冷笑着说自己屋里的人明明撞见她屋里丫头抬了冷水进去。正你来我往着,不想一边的赵总怜却突地又扶着心口嚷痛,原来是老毛病又犯了,一时热闹得紧。
“听那院里的丫头偷偷地说,大人一个巴掌拍在桌上,叫各自回了房,该吃药的吃药,该歇息的歇息,往后多吃饭少说话,她几个立时便跟嘴里塞了个鸡子似的都歇了声,大人便出来了。若叫我说,那二姨娘必定是不忿大姨娘拿自己的病占了先机,这才闹将出来,大家都鸡飞蛋打了干净。”
淡梅听罢奶娘这番绘声绘色的情景再现,这才有些明白徐进嵘昨夜那般反常的由头了,想是被自家后院起火给闹的。见奶娘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便打断了话,叮嘱了几声不许乱传,让今日带好慧姐。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