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药物,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闭上眼进入了空间。
她先是在地里灌了大量的水,水淹不仅可以削弱昆虫的免疫力,也能杀死大部分幼虫。这样一连灌溉了五天,地里泥泞的都下不了脚了,昆虫没了吃的,又遭受到这样的重创。
杜念乘胜追击,按照比例将药物兑好,在空间的土地上一连撒了三遍。她看着满天乱窜的昆虫心里稍感安慰。
做完这一切杜念就带着艾瑞克出了空间。她打算再过十天半月过来看成果。
同时回家不忘把艾瑞克的毛给剃了个精光,果然在它身上发现了昆虫幼虫。只不过时间过去这么久,已经不能确定它毛发上的是昆虫成灾前的还是成灾后的了。
失去了毛,就连天空都变得格外面目可憎。明白一切的艾瑞克最近心情很低落,它都不愿意照镜子了,不管杜念怎么叫它,就是不肯踏出房间一步。
每天都在忧愁中睡着,在伤心中醒来。只要一看到自己光秃秃的脊背,艾瑞克就绝望地哀鸣。
杜念乐的拿它开心,把它的毛摆在它面前,一会摆成个心型,一会摆成个s型,一会摆成个b型。刘磊很快加入进来,摆成云朵,摆成山,摆成小绵羊。
看艾瑞克耷拉着耳朵伤心欲绝的表情,杜念被逗的笑的不行reads;。
周秀兰于心不忍:“念儿,你既然要它,就不要欺负它,每天看它这个样子,你都不心疼的吗,你居然还拿它寻开心!”
杜念摊摊手:“谁知道是个这么臭美的狗!连毛都不让动了!”
上辈子也不是没给它剃过毛,也没见它反应这么大。看来空间的确不错,把一只傻狗都喂养的这么聪明了。
没过两天,周秀兰把自己的旧衬衫给艾瑞克改成了衣服,有了衣服的艾瑞克这才慢慢的好了起来。
不过就是不愿意搭理杜念,每天自己开心的自嗨,一看到杜念就把屁股调向她,眼睛还偷偷地斜瞄着她。
简直萌的不行,杜念每天都要被艾瑞克逗笑好几回。
日子过得很快,杜念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过空间了,正常上学放学。很快到了七月份,盛夏一下子就到了。
杜念把采购来的东西陆陆续续拿出来,饶是这么小心,还是遭到了周秀兰的严厉质问:“哪儿来的?你不会背着妈妈偷偷干什么坏事去了吧?”
杜念一脸无辜:“哪有啊妈,我这么纯洁的孩子能干什么坏事啊?就你想的多,这可都是咱们自己攒钱买的。”
“整天玉米白面的,还能攒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
杜念默默地,如果她妈知道买了一栋房,会不会吓晕过去?
刘磊过来打圆腔:“妈,前几天上海那边寄过来不少票和钱,我们都忘记告诉你了。”
周秀兰一下子就又变的不自然起来:“孩子,咱们自己有手有脚,以后不准伸手拿别人的东西,给咱们多少,下个月发了工资汇过去听到了吗?”
杜念无奈,她妈这个性子啥时候能改改呀。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自己的亲人,你接济我,我接济你的很正常,谁手里宽绰谁就拿出来。”刘卿峰道。
“就是妈,如果一家人分那么细,这还叫一家人吗?你那个老古董的思想真该改改啦。”杜念道。
“好啦,说不过你们,我去做饭,”周秀兰挽着袖子,“今晚想吃什么?”
“红烧肉!”
“酱蹄子!”
“炖排骨!”
一人点了一个,周秀兰笑到:“一个个都是肉食动物,今晚咱们就吃磊子说的炖排骨,上面蒸上窝头,馏上辣椒鸡蛋。”
刘卿峰笑。
杜念噘着嘴,刘磊朝她吐了吐舌头。
一到了夏天就特别容易停电,晚上电风扇根本就用不了。杜念的大蒲扇就派上了大用场,晚上屋里很热,大家都喜欢端着饭碗出来吃,边吃边聊天。
“听说了吗?”隔壁陈大姐神秘兮兮道,“三车间的小王前两天出门被市革委会抓走了。”
“怎么啦?”不远的蔡大叔吹了吹碗里的热气,次溜溜吸汤。
“听说他耍流氓,让人家给告了。批斗了两天了,这两天还要拉着游街呢,哎哟,那脸给打的,肿的都看不见眼睛了。”陈大姐窝窝里夹着咸菜,咬了一口吃的喷香,一张嘴说话嘴里的馍馍渗子乱喷reads;。
“真的啊?没看出来啊。小王这孩子平时闷不吭声的,工作认真负责,不像是那样的孩子,肯定是让人给诬告了!”蔡大叔的爱人给蔡大叔拿了个夹着咸菜的窝窝头,听了一耳朵。
“有理有据的咱不知道,反正老杜家的那个闺女是不行啦,孩子都掉了俩了。要不是疯的啥也不知道了,早拉出去批斗了。”陈大姐道。
杜念抱着凉席往刘磊扫好的地上一铺,拿了个大蒲扇呼呼地摇了起来。刘磊和周秀兰也陆续把自己的凉席抱了出来,拿着枕头,一人一个大蒲扇,坐在人堆里摇着蒲扇听他们说话。
众人都不说了,赶紧转了话题。
周秀兰热情地打招呼:“陈大姐吃饭哪,蔡大叔吃几个窝头啦,哎呀刘妹子的孩子都会走道儿啦?真可爱。那个刘二哥看好您家孩子,地上有坑别给摔了。”
然而大家似乎不太买账,大家都还为自家下岗的临时工耿耿于怀。再经过杜家这么煽风点火的一说,都对周秀兰的意见挺大。
杜念把枕头往头底下一塞,凉凉的席子特别得劲,摇着蒲扇望着天,肚子里还装着鸡蛋排骨的,滋润润地小生活!
“你小姑出啥事了?”刘磊听了一耳朵没大听清,“什么掉了俩孩子?”
杜秋梅的事杜念知道的并不多,不过掉了俩孩子,会不会有点夸张了呀?
“作呗。”杜念道。
正说着杜秋梅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捏着兰花指咿咿呀呀的唱着曲儿。她身上的花衬衫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了,劳动布裤子和绣花的鞋子还是和周秀兰过的那两年时候置办的。
她过来身上一股子味儿。
新鲜的,看这样子又拉身上了。
大家都呼啦呼啦打着蒲扇,赶紧把味从自己的鼻子尖儿上扇走,谁也不敢吱声,生怕一说话杜秋梅就瞄准了自个儿。
杜秋梅一到人堆就兴奋,扭着纤细地腰肢唱完戏曲唱歌曲,唱完歌曲就开始学人说话了。
“秋梅,别闹了,跟我过来,咱们把衣服换了。”周秀兰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杜秋梅一把甩开她,直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认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周秀兰!原来是你这个小娼妇!”
“死老头子,让你去找周秀兰那个小娼妇你不去,活该你吃糠咽菜一辈子!”杜秋梅开始学杜老太太的声音。
“我丢不起那个人!”又学上了杜老爷子。
“长贵啊,你爹抹不下这个脸子,你去!你去找那个女人,家里没了这个傻女人哪里还像个家的样子?没吃没喝没人干活也没钱了,一天三顿饭还得我伺候着,蓉蓉和强强也没人养着了。你看看咱们家个个脏的!连个洗衣服的也没有了。”学杜老太太的声音。
“妈!周秀兰这个婊子不跟我来啊,也不知道被那个姓刘的臭小子怎么给忽悠的,反正现在一分钱也抠不出来了!”这次是杜长贵的声音。
“那也不能便宜了她!”杜秋梅学着杜老太太的模样,怒目圆瞪。
“哎!实在是没办法,我要是追的紧了,万一那个小娼妇再告我个耍流氓!”
“既然再也给不了咱们钱了,就让她为咱家做最后一次贡献吧……把她给卖了!”杜秋梅学着杜老太太的表情,袖着俩手,斜着眼睛哼哼一笑。
众人静悄悄的,听完这句话连扇子也忘了打了reads;。周秀兰紧紧地抓着杜念的手,浑身颤抖。
“妈啊,我有头儿,我帮你卖!俺爸有个远方亲戚就是个人贩子,就算卖不了她,也得祸祸了她!凭啥以前咱踩在脚底下的人吃的比咱好,穿的比咱俊,我钱花英不能被她这个小娼妇这么作践,不过你可得答应我,卖了钱咱们一人一半!”
杜秋梅刚学完这一整套,杜老太太端着个扫帚疙瘩冲出来了,小脚颠颠的,非要弄死杜秋梅。
人群忽然唧唧喳喳小声讨论了起来:“这群姓杜的真不是玩意儿!”
“这得多大仇,刮不出血肉来就得把人给害了。”
“报公安吧,迫害妇女该着蹲局子了!”
“革委会不斗死这样的东西都不解气。”
“亏我还信了那老婆子的话,真以为这周秀兰喜新厌旧,虐待老人呢。”
“上次开批斗会我居然没上去扇这心肠歹毒的一家人,想想都后悔的挖脚心。”
“真是一群蛇蝎的人啊!”周秀兰回到屋里终于哭出了声。
刘卿峰气的双拳紧握,非要去杜家算账,让杜念拦住了:“爸,您不能去,这一去咱们就短板了,咱们有理有据,有人证物证的,收拾他们还用得着脏了咱们的手?”
刘卿峰不说话了,默默地揽着周秀兰的肩,心疼的不行。半晌扭头道:“磊子,你听到杜秋梅的话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刘磊拍着胸脯子:“爸,放心吧,敢动我妈的人还没出生呢。”
刘磊的行动很快,革委会第二天就来抓人了,全家老小一个也跑不了。
钱花英喳喳嗷嗷的:“你们不能抓我,我已经跟老杜家断了关系了,他们做的孽,跟我没关系!”
“你试图拐卖妇女,你这罪过大了,不仅挨批斗,批斗完了还得扭送公安。”
钱花英一下子就堆萎到地上了:“我也是受害者,我是被赵盼弟和杜长贵打的,我要是不帮他们,他们就要对付我啊!”
“去跟公安解释去吧。”革委会的色厉内荏道,“别撒泼,钱花英你快起来跟我们走,要是不起来我们就用牛拖着你去,牛背你是上不去,就用根绳子拴着胳膊拽着走,磨成啥样我们可不管。”
几个人被抓走先饿个一天两宿,第三天批斗会才开始。
这次的批斗大会是这半年来最隆重的一次,没了批斗,生活也显得乏味了,乍这一下都跟看大戏似得,都来了。
杜家几个人就给喝了几口水,饿的奄奄一息的被人给拖了出来。杜老太太和钱花英都戴着五尺的高帽子,杜老爷子因为掺和的少戴了个二尺半的,杜长贵抛妻弃子戴了个六尺高的。
帽子上清楚写着他们的罪名。
杜老太太和钱花英后来又被挂在脖子上四块砖,砖头很重,杜老太太年纪大了,累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刚宣读完他们的罪名,高大傻子的娘就带着高大傻子率先冲上台,高喊着口号:“打倒坏分子!”
大巴掌啪啪的先给杜老太太四五下,又给杜秋梅和钱花英几下,用拳头抡了几下杜长贵,最后把杜蓉蓉和杜强强又踹趴在地上。
他们娘儿俩恨死了杜家人,花了钱把杜秋梅买回来,养了这么多天,杜家一毛没给就把人给领回去了,还仗着人多,把他们娘儿俩一顿好揍reads;。
看着杜家迅速肿起来的脸,高大傻子娘儿俩总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周秀兰这回不用犹豫,紧接着就上了台,一人给了一巴掌:“我周秀兰哪点对不住你们老杜家,吃我肉喝我血,最后还要拐卖我。”
又回来挨个又打了一巴掌:“我给你们当牛做马,我和我闺女吃糠咽菜,你们拿着我的钱,支使我干所有的活,还整天哼鼻子瞪眼的欺负我们娘儿俩。”
给杜长贵和钱花英每人一巴掌:“你们在我婚内勾搭成奸,还不准我说,我为了孩子能有个完整的家庭,我忍了!我给你们带孩子,照顾家,我为的啥,我还不是为的你们是孩子爷爷奶奶,是她的亲人!可你们的良心呢?”
轮番下来打了五遍,周秀兰打的手都麻了,还是不解气,泪水和着汗水,糊了一脸,周秀兰有点摇摇欲坠,头晕目眩。
刘卿峰和两个孩子赶紧把她掺下台,杜念给她灌了**藿香正气水,道:“没事,爸,我妈这是激动的中了暑了。”
革委会听完周秀兰最后一句话,很快又给杜长贵和钱花英的帽子每人加高了两尺,脖子上又给加挂了只破鞋:“好家伙,不仅残害妇女儿童,还搞破鞋,斗,必须斗,斗到他们血肉里去,斗到他们骨子里去。斗的他们世世代代都抬不起头来!斗完拉还得着去游街!让大家伙都看看,这黑五类分子的下场!”
盛夏的太阳正烈,知了在头顶吱吱的叫,杜念戴着顶帽子拿着蒲扇拼命的扇还是觉得热,批斗台上的可比她痛苦多了,一想到这杜念就浑身通体舒畅。
下午两点来钟,杜念和刘磊在门口的国营小卖部前一人买了一根一分钱的老冰棍,边吃边摇着扇子跟在游街的队伍后面。
杜老太太突然怪叫一声焉巴巴地躺下了,让革委会给泼了一大盆凉水:“起来,又来装死的那一套!没批斗完呢,组织不让你倒下,你就给我麻溜儿的站好!”
钱花英也摇摇欲坠,哭的嗓子都哑了,嘴里不停地嘟囔:热死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们给我口水吧。
革委会说话中气十足:“知道错了还故意勾搭人夫搞破鞋?当初就该知道这下场!还能说话,再溜一圈!”
钱花英顿时倒下不愿意走了,革委会还真牵着一头牛过来,把钱花英绑在牛屁股后面拖着走。也就两三米,钱花英就被磨的受不了了,天热地烫的,她的屁股上顿时就开了花,白花花的大屁股引得围观人员哄堂大笑。
杜长贵和杜老爷子也没有好过多少,大汗淋漓,口干舌燥,头疼欲裂,感觉随时都能倒下去。杜蓉蓉和杜强强因为都是孩子,所以只跟着批斗,不游街。
他俩跟人跪着每人求了根冰棍,彼时正舔着冰棍儿,扇着风坐在树荫底下纳凉。
杜蓉蓉恨恨地盯着杜念的方向:“贱人,等着,早晚要弄死你。”
杜强强点头,还以为杜蓉蓉说的是杜秋梅:“就是!都赖小姑这个疯婆子,留着就会惹事,我说疯疯癫癫的还要来干啥!不如扔井里淹死完事,偏爷爷奶奶还宝贝的不行,看,出事了吧?弄的整个家都不安宁。我看他们挨批斗就是活该,自找的!可怜了咱妈,跟着受这罪。”
杜蓉蓉拍了杜强强脑袋一下,恶狠狠道:“榆木疙瘩,把你的冰棍儿给我吃,我的吃完了。”
杜强强不给,杜蓉蓉上去一把夺了过来。刚舔了两口,杜强强一巴掌拍在她头上,力气很大,打的杜蓉蓉直发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