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家也只能闷声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郑丽婉敢把百斯骑都拿出来用,明显是和甘露殿那位爷通过气的。
这是一种侧面的敲打,震慑。因为军区内部,涉及到了中央都督府、吏部、户部、刑部、大理寺、兵部、御史台这么多部门,一个军区出事,皇帝就施压给他们了,他们只能朝军区动手整顿了。一级一级的,皇帝手没这么长,管不了这么多人,那就责任捆绑。
二月中旬,长安经济圈内的各地产业布局完成,逐渐开始落实。农贸运转,也被各地提上日程,地方仓储保持在七成,根据地方的季度原因决定多久替换一次仓储内的粮食。破阵军的扩增,也终于划上尾声,李承乾将破阵军也一并划入北衙禁军下辖。陇右道南方他国难民,也被全部控制起来,为黄河屯田军送来了八千余人,其余的一万余人遣送塞外。
长安城,这座自打大唐建立以来,就屹立不倒的巨城,古代第一个百万级人口的巨城!这样一个巨城,无论是谁,在其中都显得极其渺小。恰如此时,一辆马车缓缓驶过长安城街道,行人不断,尽显热闹...
“小姐,您真要进宫啊?”
马车内,一个丫鬟看着对面,早已亭亭玉立,宛若画中走出的妙丽佳人,却是满怀期待的看着马车外的景物。
“为何不呢?昔日,太子...哦不,当今圣上亲口答应,待我十五许我入宫求学,我来此不过是请求圣上兑换承诺罢了。”
“可...小姐,进宫那不就意味着...您要嫁给当今圣上了吗?”
徐惠盈盈一笑,悠然道:“承明少帝多薄情,天家后苑钟玄女。我亦了然己之价,莫敢妄求天子宠。”
徐惠依然记得,昔日在那寒冬之下,与李承乾的相会。
“少年多英姿,千古仅一人。天人难触尘,惠自谨记之。”
马车缓缓驶过金水桥,来到朱雀门前...徐惠身着貂毛大裘,缓缓走下马车,在侍女的随同下来到朱雀门前。
“来者止步!”
恪守尽职的禁卫军们,上前阻拦了两人的道路。
徐惠笑道:“小女子徐惠,来此请求圣人兑现昔日承诺。还请将军代劳,将此信件转交圣人,圣人自会见我。”
徐惠将一张纸张,交给为首禁卫军。禁军统领,也有些纳闷,但看着面前这个一身书香典雅气质不俗的徐惠,也不敢耽搁,毕竟搞不好真是他们陛下年少欠下的风流..呃呸!搞不好真是陛下年少承诺的贵人,要是拒之门外,怕是容易遭殃。
“嗯,劳烦二位等候片刻。哪里有火盆,两位可以去取取暖。”
“多谢将军。”
禁军统领进入朱雀门,一路小跑朝着承天门而去。承天门属于中宫,不属于他们南衙禁军管辖,需要转交朱雀门禁军,才能送到李承乾所在。
甘露殿内,李承乾正在处理政务,如今可谓多事之秋,诸多改革提上日程即是好事,但也可想而知压力有多大。好在,殿内四周都有火盆,驱散寒气令殿内舒暖了许多。
“啊——”
李承乾都不由得靠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没办法...这事情太多了!
“启禀陛下,禁军来报,说是宫外有一名女子前来求见。而且,据闻乃是为了找您兑现承诺。还说,陛下您见了这封信件,自会应允见她。”
长孙宝庆将信件放在李承乾桌前,随即退后等候李承乾的打算。
李承乾掐了掐眉心,拿起信件,打开一看...二月霜雪冻人身,不及太子冻人心。北方苦寒虽伤人,不及太子似寒芒。
李承乾不由得皱眉,总感觉这首诗句熟悉...‘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骗,谁骗谁是大乌龟!’
这句稚嫩的童音在李承乾脑中响起,随即也想起来了那个十岁便可作诗的小女孩。不过...名字...叫什么来着?
“嗯...那女子叫什么?”
“那女子自称徐惠。”
李承乾顿时了然于心,都想起来了:“嗯,你派人去接她进来吧。”
“是,奴婢遵旨!”
徐惠和侍女站在宫墙一旁,依托火盆取暖...徐惠虽然俏鼻被冻的红润,但反倒令其显得可人。
侍女:“小姐,陛下真的会见您吗?都这么久了。”
徐惠依旧微笑:“小蝶,可敢与我赌一局?”
侍女:“嗯..赌!都说圣人勤政不倦,一夜白头,搞不好都忘记了小姐您呢。”
侍女刚说完,朱雀门就走出了一队宦官,左右张望朝着徐惠走来。
“敢问可是徐惠姑娘?”
“正是。”
“徐惠姑娘,圣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