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当丁烛陷入沉默的时候博达知道自己猜对了。
马库斯是一个疑心病非常重的君王,大概是自己在争夺皇位的时候吃了太多的亏,他其实对于任何人都没有完全的信任,这种多疑,让他在登基的十年之后杀掉了大量的老牌贵族,又兴起了很多对他忠诚的新兴贵族,可以这么说,在十年之内,帝国中的位于顶端的大贵族们基本都已经被大换血。
贵族们跟底层的老百姓是不一样的,他们盘根错节,就算看起来杀了全家,你永远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还残留着苟延残喘,蛰伏等待的复仇者。
面前的这个少年,无论从谈吐和是心性,再到身手都不是普通的底层百姓可以做到的,但是如果将他的身份换成了已经被马库斯给杀害的贵族留下的后裔的话,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并不能完全信任你。”慎重的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博达也敞开了话说:“你的出现太过于意外,也太过于巧合,我从来不相信这个是世界上有巧合,在我看来,所有的巧合不过是有意为之,所以,尽管你说得非常有道理,我还是不能对于信任。”
这是正常的,如果将两人的位置调换一下,丁烛觉得自己也不可能相信一个这样来路不明的人。
“但是,我也不可能让你走。”博达摸着浓密的胡须中的下巴,看起来有些诡异:“不过,也不能让你加入我们。”、
呵呵,大哥,你逗我玩吧,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还要我干嘛?
翻了翻白眼,丁烛扯着嘴角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对于丁烛的聪明和上道博达显得很愉悦,看起来跟一个这样的人说话,远远要比跟那些不上道的人要轻松多了。
“你是祭酒亚弗的奴隶,那么你应该对于亚弗很熟悉,你去杀了他,将他的头颅带回来,我就让你加入我们的组织。”
对于博达来说,祭酒亚弗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杀和不杀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如果能以此来证明面前这个少年的决心的话,杀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丁烛点点头表示同意,顺便又多了一句嘴:“你打算让谁跟我一起去?”
博达哈哈的笑了起来,他就说他喜欢跟聪明人一起说话,自己还没有开口,对方就已经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
他打了一个响指,随后从帐子的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年轻人,虽然他穿着普通的衣服,但是丁烛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他的身份,这就是那个早上想要杀掉自己的弓箭手。
“你跟他一起去。”博达对着那个弓箭手说:“看着他,杀掉祭酒亚弗,然后将亚弗的头颅和他都带回来,如果他有任何的状况,那么不要问原因,直接杀了他。”
弓箭手细长的眼睛在丁烛的身上滑过,他的嘴唇勾了起来,而后,她听到了那个弓箭手的声音,冰粼粼的如同冬夜里利落的泉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