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容音突然沉下声来,用一种悠远而略带哀伤的声音缓缓念道,其中的坚决,其中的深情,让现场快速地安静了下来,仿佛都等着见证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的完美结局。周围的灯笼,在瞬间全被吹熄,萤火虫集成幽蓝灯光,聚在了舞台上,打出一个倩丽朦胧的身影,她缓缓坐着,仿佛在沉思,仿佛在哀悼,仿佛在恢复那些半辈子以来形成的点点伤痕……
容音不知从哪变出一支羌笛,放在唇边,慢慢奏响,哀扬婉转的曲调,那是西域风格的曲调,仿佛把人带到了大盛敦煌,那漫天黄沙中永远皎洁的一轮明月,那多少年来在大漠中沉淀的血与汗,春风不度玉门关,那热血男儿的漫漫思乡情,那阳刚的表面永恒无止境的哀伤与寂寥……
羌笛声渐渐飘远,被清淡却有着铮铮硬骨的琵琶接住,不是完整的曲调,只是一声两声,若有似无的拨动琴弦,然后带出了沧桑哀伤却清澈绝伦,宛如天山上明月般的歌声:“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赋 那么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 如果爱情 是你的游牧 拥有过是不是该满足?”
容音慢慢地起身,像是没有意思地问着自己,又像是带着期盼地漫无目的地在找寻什么:“谁带我踏上孤独的丝路 追逐你的脚步 谁带我离开孤独的丝路 感受你的温度”
容音轻踮脚尖,微微旋转,“我将眼泪流成天山上面的湖 让你疲倦时能够扎营停伫 羌笛声胡旋舞为你笑为你哭 爱上你的全部放弃我的全部”
像捧起湖水,然后簇在胸口,再放掉:“爱上了你之後我开始领悟 陪你走了一段最唯美的国度 爱上了你之後我从来不哭 谁是谁的幸福我从来不在乎 谁是谁的旅途我只要你记住……”
不知谁悄悄放掉了用来照明的萤火虫,漫天萤火虫的点点灯光中,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缓步上台,横着羌笛,吹着孤独寂寥的调子,“星星就是穷人的珍珠 你的笑支撑着我虔诚的最初 狂风沙是我单薄衣服 穿越过亚细亚的迷雾,”
四周灯光缓缓亮起,一盏又一盏的灯笼,逐渐点亮了会场,羌笛声音停止,琵琶声音逐渐激烈,容音低着头,面纱已经揭开,手正执着男子的手,放在自己如玉般光滑细腻的脸上,脸上哀伤与想念的神色,不加掩饰,“谁带我踏上孤独的丝路 追逐你的脚步 谁带我离开孤独的丝路 感受你的温度,”
牵着男子的手,缓步向前,仿佛在诉说千年来的想念,“我将眼泪流成天山上面的湖 让你疲倦时能够扎营停伫 羌笛声胡旋舞为你笑为你哭 爱上你的全部放弃我的全部,”
两人再次猛地分开,男子只留下了一条彩帛,蓝色为主调,上面的反复花纹仿佛在诉说着丝路上的繁华却又苍凉的景色,容音握紧彩帛,泪悄无声息地流下,“爱上了你之後我开始领悟 陪你走了一段最唯美的国度 爱上了你之後我从来不哭 谁是谁的幸福我从来不在乎 谁是谁的旅途我只要你记住
容音展开那条彩帛,披在身上,裹紧自己,彩帛随风展扬,容音俏然立在男子离去的角度,“云破日出你是那道光束 带着平凡的我走过奇旅途 爱上了你之後我开始领悟 陪你走了一段最唯美的国度 爱上了你之後我从来不哭 谁是谁的幸福我从来不在乎,”
苦笑,理了理头发,然后转身,慢慢走了几步,像是看破千年的“爱上了你之後我开始领悟 陪你走了一段最唯美的国度 爱上了你之後我从来不哭 谁是谁的幸福我从来不在乎 谁是谁的旅途我只要你记住……”
余音绕梁,容音再次拿起手上的羌笛,缓缓坐下,然后取代琵琶声吹响了余奏……这段西域的情缘,随着最后一个悠长的尾音,而画上了句号……
现场一片安静……
容音心想,不会又把这些人给震住了吧,哎,唱歌唱的太好,太有才华就是不好啊……
轻咳一声,容音赶紧先把自己从那种空灵哀伤的气氛中解救出来,笑道:“谢谢薇茹的琵琶,谢谢小苏太医的友情出演……韵韵啊,我给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谢谢薇茹,琵琶弹得真好,谢谢小苏太医,看上去还真的是风流倜傥的,可惜,配我们音音,糟蹋了呀……”蓦地住口,因为发现,现场貌似有位大爷,还真的被音音给糟蹋了。
容音尴尬地抽了抽嘴角,“韵韵,你不感谢我是什么意思……”
“你那首歌是给你的美男的,又不是给我的……”颜韵冷哼两声后道。
“你是要我给你单独唱一首吗?好啊……”不理会下面很多人倾慕的眼光,容音走下场,拉着颜韵再走了上来,然后道,“这首,单独送给你的……好好听着……”
然后容音不用伴奏,意有所指地唱响了张镐哲的《好男人》:
心里太多苦太委屈 就痛快哭一场 说他对你好对你疼 眼神中却迷惘 这是怕朋友 会担心难过才微笑着说谎 或用情太深 早分不清真相 当你把一切全做到 他希望的模样 他又真的实现几次承诺过那些话 说的没有错 为相爱的人受些苦又何妨 他爱不爱你 想一想再回答 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 绝不会像阵风东飘西荡在温柔里流浪 好男人不会让等待的情人心越来越慌 孤单单看不见幸福会来的方向……
这真的不是给颜韵唱的,这是给十三唱的。
如果要当个好男人,你怎么能让韵韵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