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弟那丫头的名字是你取的?”胤i走进房间,看到容音正在执笔写着什么,便问道。
“太子爷回来了?”容音抬头,微笑后,又复低下,手上动作不停,“对,是我取的。太子爷怎么突然想着问这件事?”
“今日皇阿玛和我们哥几个聊天的时候问了这件事,本来想赐名的,结果老十三说名字已经取了。”太子爷的心情显得很好,谈话间都还带着笑意,“为什么叫乐凡?”
“安乐平凡的意思。”容音头也不抬,安心专注于手上写的东西。
太子爷奇怪地挑了挑眉:“安乐是能理解,可人家都祝福别人家的孩子飞黄腾达之类的,虽说是个女孩,也不至于祝愿别人平凡吧……”
容音像是终于写完了手上的东西,放下笔,揉了揉手腕,抬脸道:“女孩子就是要平凡些才是福,男人爱说,红颜祸水,女人爱说,红颜薄命,与红颜巴上关系的总不是什么好词,我如果日后有个女孩儿,决不让她被划入红颜的范畴。”
“总不至于连红颜知己都不许她做吧?”太子微笑着,反驳容音的话。
容音顿了一下,更是嘲讽地笑了:“红颜知己最是命薄的,连情人的名分都没有,只能是知己。知己有什么意思呢?男人难受的时候,做个被倒苦水的对象,分担他们的痛处,男人愉快开心的时候,便没有了用处。知己这个词儿听来是好听体面,背地里多少苦痛,还是自己知道。这个词最能让我想到的便是青楼名妓,进不了家门,被养在外面,明明男人是该愧疚没能给这女人一个名分,却还附庸风雅地给这女人安个知己的名号。”
“呵呵,你还知道青楼名妓是啥样儿了?”太子笑了,随后又定定看着容音道,“何况,知己并不一定得是名妓吧,你这话不仅把所有男人都贬低了,也有自贬的意思”
容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视自己为知己?可惜自己是真知不了他这个如此莫测的人。自己的大胆随意,也是因为摸清了他的脾性,才装着在他面前越发轻松放肆罢了。
不敢与他对视,只是一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她将几页纸理了一下道:“太子爷,这是皇上这几日布下的功课的整理稿,您看看,腾一遍。容音今日还有事,先回房了。”
胤i似是有些受挫,却没有拦住容音。
容音出门后,却忍不住朝房间的方向望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再转身慢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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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七年的春节悄无声息地来临。容音觉得有些安静地诡异,不过她自己也觉得这恐怕是她带有主观情绪的感受吧,总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因为知道这一年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才越发觉得现在的安静,有种在催她急躁,挠她心肺的难安。
“时间过的好快,乐凡都快一岁了。”容音与颜韵并肩在宫里慢慢走着,今日其实天气不差,雪后初霁,温度是低了点,但是没有起风,穿厚实点,也便还能出来走走。
“是啊,你这个做干娘的也不说出来看看。”颜韵故作责怪地看了容音一眼,真的是好久不见,她都快想死容音了。
“韵韵,哎,我也想来看小丫头,只是最近走不开,太子那边的事……”容音微微叹息了声,她从最近就开始紧张,甚至几夜几夜地睡不着。生怕一个疏漏,就会造成所有计划的功亏一篑。
“知道了,”颜韵白了她一眼,“到了关键时候了是吧,你反正好好保重就是了,我相信你今年一定能摆脱掉太子的。只是去处想好了么?”
“没有想好,再说吧,到时候,康熙要我去哪,我便去哪。”容音随口一笑,随口一说,似是毫不介意。
“刑律没有跟你商量这件事?”颜韵是真奇了,刑律到底在想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半句话不肯透露。这时候,至少也应该让容音知道他的打算了吧。两个人不相互配合怎么行,这种事难道还能到时候来个突然袭击?
“商量什么?”容音微微眯了眯眼,“他也只是让我相信他,说他自有计划将我带出去。”
“你相信他么?”颜韵止住脚步,偏过头,仔细地看着容音。
容音再走了几步,也跟着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点点头。
“容音,其实我觉得有机会的话,你嫁给刑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他便能够保护你不说,你也算能找着个借口脱离这边。不然,单纯出宫,康熙倒怕是不会同意的。”颜韵只是试探着道。
“好啊。”容音看着颜韵试探的表情,噙着微笑点头。
“啊?”颜韵倒是被容音如此这般的爽快给惊呆了,讶异地问道,“这么快?”
容音翻了翻眼,无奈地摇摇头,看着颜韵道:“你呀,又开始乱点鸳鸯谱了,就算我想嫁,我也得高攀得上啊。你说我一个年老色衰的妇女怎么嫁一个尚未婚娶过的贵族美少年?”
“刑律愿意不就得了,他想做的事,一定做得到。”颜韵感叹自己太过着急,没有看出容音是在耍她。
“对,这是另外一个原因,刑律怎么可能会想娶我?他能帮我这么多忙,我便是高兴万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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