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么?”
卢弘盛道:“在下济阳道任侠卢弘盛!”
季子文不耐烦地道:“那又关我屁事?”
“文阳道双峰县季子文,为抢夺其县朱茂才之未婚妻王翠萱,先杀朱茂才及其表兄朱横在先,后与王翠萱私奔在后,因你是该县双甲圣童,知府县令青眼有加,竟然对你的罪责不闻不问,简直无法无天,朗朗乾坤,天理何在?今任侠卢弘盛,替天行道。”卢弘盛语气忽然变得高亢起来。
王翠萱闻言怒斥道:“你胡说,我与季哥从小就有婚约在身,我何时能成为朱茂才的未婚妻?是那朱茂才逼迫我爹才有聘礼的谣言,朱横朱茂才设下计策陷害季哥,死有余辜!至于私奔,我王翠萱生是季家的人,死是季家的鬼,我和季哥两情相悦,明媒正娶,你休要含血喷人!”
季子文哈哈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卢弘盛撇了撇嘴,晃荡着剑漫步大厅,只听他道:“我又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在狡辩?”
季子文淡淡道:“自己去双峰县一查便知。”
卢弘盛已经走到季子文身前,他用剑挑了挑自己的衣袖,浪子一般,他忽然抬起头凝视季子文:“你当我从哪来?”
季子文道:“既然是从文阳道而来,那想必卢兄不会闭目塞听只听朱家的一家之言!”
卢弘盛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放下剑道:“季子文,既然理不屈,若是行得正走得直,又怎么会携王翠萱逃往边关?”
季子文道:“我有必要向你解释?”
卢弘盛喝道:“露出马脚了吧?哼,季子文,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打败我,二,随我回王家当面对质。”
卢弘盛说完,只听一声剑鸣,他手中宝剑晃啷出鞘,剑如龙鸣,蛇舞般朝季子文攻来。
季子文连忙将王翠萱护到一旁,对方如此不可理喻,他也不是好欺辱的。
胸中才气上涌,擎天笔遽然而出,一片光板漂浮在金笔下,稍微迟钝的金笔忽而写道: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金笔之所以迟钝了一下,是因为季子文忽然想起公冶敏博曾说过,战斗最忌浮夸,速战速决。
婉转如龙的才气忽而凝聚成耀眼的光,大如圆盘,强如日头。这是季子文从莫犀的威压处学来,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果然,卢弘盛不明所以,腾出只手遮掩双目,却是停下了攻击的脚步,宝剑也是迟缓了许久才想起自己的目标,然而季子文为了不让王翠萱不受到伤害,早已跳开很远。
他胸中金笔婉转,又一句诗映在光板上: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最后一笔完成,欧阳修的《生查子》上半阕写完,这首相思词是写去年与情人相会的甜蜜与今日不见情人的痛苦,明白如话,饶有韵味。
而此际季子文的心情亦如此苦痛,被人冤枉诋毁的愤怒以及翠萱眼里看过来的柔情,竟化作一道柔气,似有似无,直击卢弘盛心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