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詹徽已彻底失去理智。
他平生最憎恨的就是背后嚼舌根。
毕竟他为官的确比常人幸运。
他以秀才身份,凭胆识,在朱元璋急需人才之际投奔,受到重用。
一跃而起,成为朱元璋的心腹。
于是不知多少人在背后议论纷纷。
因此他对这些极其敏感。
他自我安慰,只是借助强硬手段让自己更强大。
但这并不代表他听人诋毁时无动于衷。
尤其是陈寒这家伙再次骂他是废物。
还提起他已故的儿子。
他死去的儿子是他的软肋。
中年丧子,本就足以让人心疼。
可陈寒却一次次拿这作为攻击他的武器。
甚至审问李林时,竟残忍地揭开他的伤疤,撒盐入伤口。
他怎能忍受?
他失去了理智。
他彻底疯狂。
既然陈寒这混蛋说他不敢现身。
既然他如此贬低自己。
既然他们策划的计谋如此周密。
既然他们之前做了那么多铺垫。
每件事都做得如此完美。
把自己当成傻子戏弄。
那自己主动站出来又如何?
反正死而已。
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这种侮辱。
于是詹徽此刻爆发了。
他已失去所有自制力。
这两个月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释放。
这一刻的詹徽不再有之前的理智顾虑。
就连同在牢中的十几位官员也来不及阻止。
他已经冲了出去。
对面的朱元璋看到他如此激动。
可以确定,无需再次询问,他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凶手,这是他自己暴露的。
陈寒的话确实尖酸刻薄。
但他并没有直接点名。
而你这么对号入座,就等于是自己承认了。
那些官员很想拦住詹徽,告诉他这是激将法,陈寒这人很狡猾,能用这种方法激起你的愤怒情绪。
这确实是高超的策略。
但你作为吏部尚书,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久,应该能保持冷静才对。
但他们没料到,詹徽经历了儿子被杀,经历了针对陈寒的各种手段却未能打倒他,再加上现在一次又一次地想象陈寒所做的一切,都认为是预先设计好的陷阱。
他已经确信自己彻底输了。
他甚至认为即使李林现在不揭发,即使他能暂时坚持,将来也可能守不住。
所以他决定豁出去了。
反正这次是逃不过去了。
绝对不能窝窝囊囊地被陈寒干掉。
于是他冲出去,指着大厅上的陈寒大声喊道:
"狗东西!"
"你不是说我没胆出来吗?"
"我现在就出来了!"
"你能拿我怎么样?"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看陈寒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他的表情,就已经感觉不对劲了。
冲动出来的一瞬间,他失去了理智,但当他大喊出来时,仿佛洪水决堤,理智在一瞬间回归。
他心中一惊,暗想:"不好,我怎么就这么激动了。
"
再仔细一看,他看到了一个让他气得吐血的画面。
原来这里根本不是审讯的样子。
地上没有躺着的李林和皮老二。
大厅里只有陈寒坐在那里,还有两个穿着长衫,像民间艺人的家伙站在旁边。
根本没有李林,周围也没有衙役,空荡荡的。
这一刻,詹徽再傻也明白,自己被骗了,而且是被骗得很惨。
果然,陈寒看到他跑出来,大笑道:"詹徽啊詹徽,你这只老狐狸,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激怒了。
"
"你现在跑出来干什么?"
"我还以为要再来几次呢。
"
"我还以为要通宵审讯,你才会出来。
"
"没想到我刚出招,你就败下阵来了。
"
"你真是不经一击啊。
"
陈寒的话音刚落,走廊里传来蹬蹬的脚步声,十几个官员纷纷跑出来。
看到大厅上的一切后,他们都恍然大悟。
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戏。
原来所谓的审讯只是在开玩笑。
地上没有虚弱的李林,一切都是假象。
官员们终于理解了为什么皇太孙让他们躲在隔壁,而不是直接参与审讯。
原来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审讯,这只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醒悟后,他们个个冷汗淋漓,因为他们都是詹徽的同僚。
但这次,他们保持了冷静,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有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感受不深。
然而詹徽不同,陈寒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刺入他的心,直指他的弱点,所以他无法自控。
陈寒从堂上走下来,边走边向他介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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