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鞠躬行礼,退出了房间。
等他离开后,
林德贵他们才拍着桌子大声咒骂。
“好一个迂腐的文人,一口一个商人祸国殃民。”
“如果没有我们这些商人帮百姓卖出多余的粮食。”
“会有多少百姓只能天天靠粗粮度日。”
“我们这些商人哪里得罪他了?”
“为何要如此针对我们?”
老冯直截了当地说:“这小子,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大人,您待他如此,他却这样对您,我们真替您感到不值。”
陈寒挥挥手:
“虽然我讨厌他,但必须承认。”
“如果朝廷里没有他这样的角色,那些违法乱纪的人会更加猖狂。”
“我刚才反驳得他无话可说,但我还是对这种不分立场、不顾人情的行事方式感到敬佩。”
“能做到这样,算是人中豪杰。”
“好了,别因为他影响我们的心情,来,我们继续喝酒。”
林德贵等人看到陈寒这么快就放下这事,而且能说出这样的话,对他更加敬佩了。
这才是真正的宰相胸怀啊。
这才是真正的宽宏大量。
相比于郭汝槐的尖酸刻薄。
陈寒这种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宽容,才是众人敬仰之处。
酒宴结束后。
陈寒他们相继离开了松鹤楼。
只是他们没留意到,他们走后。
松鹤楼的几个伙计商量了一下,有人离开了松鹤楼,直接去了吕本的府邸。
没错,松鹤楼实际上是吕本的产业之一。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他才是背后的老板。
今天松鹤楼的伙计们看见陈寒他们在这里举行庆功宴。
明里暗里地议论了几句。
然后就匆匆忙忙地向吕本报告去了。
……
吕本的府邸。
听完松鹤楼伙计的汇报,吕本再次合上了正在批注的《论语》。
他摸着胡须,在自己的书房里来回踱步。
听完陈寒关于商人被读书人贬低的观点后,他不禁心生敬佩。
说实话,越到现在,吕本对陈寒的才能越是珍惜。
如果不是立场不同。
他真的很想与陈寒深入交流。
因为陈寒所讲,并引用典籍,从儒家始祖孔子说起。
一直说到现在的明朝,全面梳理了一遍。
他也觉得。
其实自古以来,除了明朝对商人有些轻视外。
其他朝代即使也重农抑商,对商人有所打压。
但绝不会到这个地步。
不会特意设立各种规矩来限制商人。
这其中他也明白,与皇帝个人的好恶有很大关系。
皇帝将士农工商视为等级划分,其实读书人都清楚,这是荒谬之举。
他们更应该读过儒家经典或其它文献资料。
很清楚管仲老先生说这话并没有划分等级的意思。
甚至可以说,管仲一生都将经济视为工具,运用得炉火纯青。
可以说,他才是齐国强大起来的奠基人。
齐国的强盛,关键在于管仲的经济策略。因此,明朝将管仲的“士农工商”四字用作社会等级划分,是对管仲极大的轻蔑。管仲本人就是个大商人,他怎么可能认为士农工商是等级区分?他又怎么会贬低商业呢?这不是直接打管仲的脸吗?吕本等人清楚这一点,但他们也明白,现在的读书人之所以支持这种观念,只是因为这符合他们的利益。一旦将士农工商视为等级,读书人崇尚的士大夫地位就会大幅提升,成为社会的顶端。读书人总保持着高高在上、清高的姿态,哪怕他们穷困潦倒,无所作为。只要自称读书人,他们就瞧不起其他阶层,不愿放下架子。他们认为读过书,怎能与平民、工匠和商人混在一起?他们的地位显然要高出一等,不屑于降低身份与他人交往。其实,将士农工商固化为等级的罪魁祸首正是朱元璋。陈寒看穿了这一点,但郭汝槐却顽固不化,这足以说明问题。吕本深思着陈寒的观点,然后取来纸笔,提炼陈寒的言论,写成自己的文章。读完后,他感到心潮澎湃,意识到陈寒的思想境界比自己高出一层,对士农工商等级的理解也更为深刻。此刻,他渴望抛开偏见,与陈寒共创大明王朝的伟业。然而,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已在这条黑暗的路上渐行渐远。如今的走私团伙,无论是制度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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