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纯义年纪轻,但喜欢思考。刚才,他站在不远处看车看人,他就喜欢这样一种姿态,有事做事,没事吗就海阔天空地瞎想,或者就不停地看四周。他认为看和听是对生活的热爱,还能够多了解不少的信息。
云水近几年车流大增,人流自然也是逐年大幅度上升,这正是一个城市发展的标志和象征。因为没有人,根本就无从谈发展,没有人气,如何凝聚资本,如何建设大型消费项目,又如何能带动基础工业的建设。但是,交通的增加好象也给这个城市带来不少问题,比如塞车,交通混乱,报纸等传媒就有了讨论,有人力主通过限制机动车的数量增加来达到缓解交通状况不良的问题。
杜纯义认此持不同态度,他认为提出通过限制汽车数量来解决交通问题,是本末倒置。无论从国家经济发展的需要,还是人民群众现实生活的实际需要,都没有理由采取堵的政策,只能象大禹治水——宜疏不宜堵。
“走,纯义,我们上去吗?”马玉惠挽着他的胳膊,打断了他的遐想。
杜纯义疾步来到马玉惠的身边,接过她手上的水壶、摄像机和其他一些零碎物品,两人开始登山。马玉惠笑得很甜很自得,这笑让杜纯义心情舒畅。
初夏的鼓山郁郁葱葱,鸟语花香;空气清新,苍松翠柏,怪石嵯峨;真是美不胜收。杜纯义突然间兴奋地发现一处摩崖题字,摩崖高约2米,宽1米,上书:几年奔走厌尘埃,此日登临亦快哉。
江月不随流水去,天风直送海涛来。
故人契阔情何厚,禅客飘零事已灰。
堪叹人生祗如此,危栏独倚更裴回。
细看说明,原来是宋丞相赵汝愚来云水游鼓山时所提,字里行间可以看出赵丞当年是在失意时作此诗的,只是“天风直送海涛来”这句诗把鼓山的风景动态化了,意象化了,更有美的空间。
马玉惠在旁边不远处又发现一处摩崖诗刻,没有前者面积大,但是相对于前者的行楷来说,此处诗刻用狂草刻就,笔锋遵劲有力,气势磅礴,认真地揣摩,方知全部文字:
节届重阳日,我来访涌泉。
清风鸣地赖,凝雨湿山川。
浮岭多松柏,依崖有杜鹃。
考亭遗址在,人迹却萧然。
一九六三年十一月八日,郭沫若。
原来是当时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郭沫若所题诗刻,,粗看似乎与前诗都有些落魄情绪,但仔细看了,郭沫若文中“遗址”两字,足可理解为郭沫若只是在凭吊古人,也因为当时的他没有理由在这里留下负面的文字,而作为怀念性的文字当然更合乎历史。
杜纯义在面对石刻感怀古人时,马玉惠在身边同赏。对于历史和古诗词,马玉惠并没啥兴趣,她是因为喜欢杜纯义而喜欢这些的。
“为什么要在石头上写字?”马玉惠好奇好问道。
“为了纪念。”
“什么是纪念呀?”
“就是让我们知道他到过这里。”
马玉惠很幸福地走在登山道上,和杜纯义一起,因为杜纯义与马玉惠的忙碌,两人很少拥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两人都是大忙人呀。
他们前面是一块巨大的青石,上面竖刻着四个很大的正楷字:其介如石后面的落款字体稍小,清楚地写着:民国廿三年,蒋介石“蒋介石把他的名字拆开了写在上面,说‘其介如石’,是何等意思呀?”马玉惠认识这些字,可不太明白其中内涵,于是侧转脸来询问杜纯义。
杜纯义业已明白过来,就对马玉惠说道:“这里的介应该是作‘耿直和有骨气’的解释,这就很容易理解了,就是说他有如巨石般的骨气。”
“他还很有学问的。”马玉惠发了句感慨。
赵军则在心里感慨,蒋介石当时身为民国总统,身边有陈布雷那样的高级幕僚,因此巨石上的题字完全为书面语言也就不足为奇。从客观上说,题字与巨石及周围环境浑然一体,不失为鼓山一美景。当时的蒋介石执政能力有限,但对其幕僚或核心成员相当不错,有书上说其陈布雷母亲的生日他都记得很清楚,每年都有所表示。当然这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他们溃败的命运。成大事者,必天时地利人和。从时间上推断,题字的时间为民国廿三年,公元纪年则为1934年,当时正是蒋介石军队对中国共产党红军进行围剿之际,想必当时的蒋总司令正取得了局部胜利处于欣喜万分之际,因而才能趁兴来云水游历鼓山美景,并留下这么如诗如画的题刻。但是,历史不能改变,最后的胜利属于领导的中国共产党。古话说的没错,得民心者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