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我国公府可没有半分怠慢。今日我兄妹代家父回访,不过在你家门口小小玩了一把焰火,强盗兄何必如此严阵以对。”
朱达微微一笑,放下秦石林,转身便进了院门。秦奈何犹疑片刻,还是跟了上去,准备也跨进院门看个究竟。对这个院子日思夜想,实在是很好奇啊!但面前生出一堵气墙,犹如钢铁,哪里还跨得过去。知道这个强盗既不想闭门给自己难堪,也不想再见自己,不禁心痛难捺,终于流下泪来。转身对秦石林说:“请医生把断腿的街坊治好,不然我定然告诉爹爹。”说完低头上马,不敢再看周围围的人群一眼,绝尘而去。
大魏皇宫,郑公公碎步走近皇帝,小声地说了几句。皇帝笑道:“秦石林不愧是京城恶少,居然敢在皇城根下公然纵火行凶。”
郑公公见皇帝并没有什么怒意,反而言笑晏晏,才又低声禀道:“防隅军虽及时赶到,但秦石林的人不准救火,防隅军不是秦府家将的对手,队正挨了一个耳光,便被吓跑了。”
皇帝看了一眼郑公公,淡淡地说:“剪刀街的那户人家,不是谁想烧就能烧的。本来朕还担心他不愿住进轲山,秦石林这么一闹,小小的剪刀街怎么还藏得下这尊大神?朕不明白秦石林身边参与此事的暗卫为什么不劝阻他,朕也不明白防隅军接到火警的队正为什么不向上司报告,却擅自带那么一小队人去救火。是有人想谋害成国公呢,还是有人想借秦石林的手烧死那户人家?”
郑公公也并不惊慌,从皇帝身侧后退两步,正对着皇帝跪下,伏低道:“事情都是老奴安排暗卫统领单明做下的,老奴虽然不知道剪刀街住着的人是谁,既然蒙皇上如此看重,就不能让他与成国公结成了亲家。”
“此话何意?”
“陛下有所不知,成国公的女儿怕是对剪刀街人家中的一位起了情意。前段时间,她每天女扮男装去剪刀街人家对面的茶楼,除了打听那户人家,就是守在窗前痴痴地看着人家的大门,没几天就回家生病了。依老奴看,恐怕得的是相思病。”
皇帝走上前去扶起郑公公,叹道:“如果不是因为对朕忠心不移,以你这一身的大修为,岂能在宫中当这苦差。你是朕儿时的玩伴,连林叔都夸你既有天赋又勤勉,朕又何曾把你视为奴仆?之所以不告诉你剪刀街人家究竟是何人,是因为朕答应过他不告诉第三人。”
郑公公垂手低声道:“是老奴愚蠢。”
皇帝坐回座位,正色道:“朕知道你不欲成国公势力过大,才意欲挑起成国公与这户人家的仇怨,甚至你准备让剪刀街的那位出手把秦石林杀了,好方便朕平衡这两处势力,是么?”
郑公公汗不敢出,唯唯:“是老奴孟浪了。”
皇帝摆了摆手:“忠心可嘉,孟浪一点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朕今天告诉你,对有些人,你要学会真诚相待,有时候没有谋略才是最大的谋略,能得到他们的帮助,是一种缘分。”
郑公公服侍皇帝几十年,见多了帝王心术,今天第一次听到“真诚”二字,对皇帝崇敬之余,实在掩饰不住那一丝的错愕。
皇帝悠悠叹道:“有些人,你既绝对惹不起,又做梦都想得到他们的帮助,真诚当然就成了唯一正确的沟通方法了。”
郑公公躬身道:“那剪刀街的纵火案,陛下是否有口谕密旨?”
皇帝笑道:“什么纵火案,既无原告又无被告,哪里来的什么案件?一件最普通的失火小事,岂能请动朕的密旨?”
郑公公更添仰慕,身子躬成一只小虾米,道:“是是,老奴糊涂,老奴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