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女子跪坐在一个女孩的床榻前,眼里不断地流出泪水:“天音,已经快两个月了···千叶还没好转,伤口没办法愈合,高烧已经反复几次了,我就怕哪一天,这个孩子会撑不住······“
“姐姐,千叶她的身体里混入了血鬼术所以才很难治愈,耀哉已经说好了,如果药物再起不了作用,就把千叶送到朋友那里去。你放心吧,千叶她一定能撑过去。】
【“不行,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加入鬼杀队的。”
“母亲大人,叔父和叔母已经同意我的请求了。明天我就会返回鬼杀队本部学习呼吸法。”
“我的小千叶,你不知道,每年的最终测试都会有三十多个人参加,但是能活着藤袭山出来的都是连十个都不到。每一个鬼杀队的剑士他们的最终下场都是被鬼杀掉,就连柱都不例外。我只剩你一个孩子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呜呜···”
“对不起母亲大人,我不能就这样活下去。”
“你的身体太虚弱了!就算是能学会呼吸法,连刀都拿不好,你会被鬼杀死的!“
“母亲大人,我的已经在疾病里和死亡照过几次面了,将来也会有吧。但是···他们···我不能让自己死在病床上,我只能握着刀死。”】
······
被雪蟒甩在地上,千叶只觉得四肢百骸都碎掉了,身体各个部位都藕断丝连着,无法驱动它们,只有痛苦清晰的传过来。耳朵边上全是风雪呼啸的声音,像条蛇一样纠缠不放,盖过了千叶心底所有的声音,也冲击得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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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可以这样就死了,我什么都没做到,怎么可以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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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海之中,久远的时间过去,空白的世界里只浮现了这样一句话。
千叶慢慢从雪地里爬起来,这是第几次了?从那只下弦鬼的第一个头开始,千叶几次被击飞,又几次爬起来,现在全身下上都是伤口,就算鬼不对她下杀手,她也会死在雪地里。
她现在的样子对一个女孩而言是真的难看,而冻死在雪地里,这种死法则更难看。
那只鬼明明都放过她了,千叶却依旧要送死一样的冲上去,这根本是不必要的吧?
这又是为什么?
千叶心里没有对此的回答,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把它当成过问题。
她早就把心里所有的执念都献给另一个疑问了。
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一出生就像是上了岸的鱼,跳进水洼可以苟活,而更多时候都处于窒息的威胁中。她也早就有觉悟,在某一天,或许因为疾病,或许遭遇灾祸,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很容易就会从世界上消逝。
但是为什么呢,先是经历了下弦鬼的袭击,后面又经历了长达的两个月的病痛折磨,她为什么还是活了下来。
都是因为有逝去的她们在暗中守护自己吧,他们守住了自己脆弱的生命。
你的父亲,你的弟弟妹妹,已经为了你的生命而逝去了,你为什么不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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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绝对不能就这样放下,绝对不能这样苟活下去!
那可是我做梦···都梦不到的幸福,我们一家人可以像普通的家庭一样,我的父母是如此爱我们这些孩子,我的妹妹们是那么乖巧,我的弟弟是那么活泼,我们彼此都深深关心着对方,只要我的身体转好,我就可以如最像样的姐姐那样去爱护我的弟弟和妹妹。就算再贫困一点也没有关系,只要我们六个人在一起就好了。
但是我的梦被鬼破坏了。
我从前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姐姐,而现在也无法向她们表达自己的爱。我能做的就只有为她们报仇,如果做不到,那我也不允许自己还死在病床上,我要为她们燃尽生命而死。
但是,对不起。
······
情绪从千叶的呼吸声中,从日轮刀划出的淡淡光弧中,从眼泪和血液发出的气味中将悲伤和绝望感情传递给了苟弃。
“就算明白了自己的愧欠也还是选择放弃生命吗。”
苟弃很是不解,他或许是可以明白的,但鬼和人终究不同。
他已经沉睡了几十年了,哪怕现在也还没有完全醒过来,从变成鬼伊始就把自己的意识埋在身体里,他从未杀过人,也不想杀了眼前这个女孩。
气管里有腥甜的血液随着呼吸涌上来,就算再困难,千叶也还是维持着月之呼吸,但是呼吸节奏已经完全走偏了,心脏在疯狂的跳动给全身供给。
五感正在逐渐降低,只有那份剑技架势已依旧凶狠而凌厉。
苟弃的脸部有点略微的变形。他将巨型雪蟒散去,他从千叶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逝去的家人对你有怎样的期望,但是肯定是希望你能活下去的。天还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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