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此言一出,周遭所有人均心照不宣地打量着她足足小了君墨染两个号的小身板。
追风面露狐疑,他才不信骨骼窄小,身材清瘦的凤无忧能有多“恢弘”。
即墨胤仁嘴角狂抽,在他的认知里,礼义廉耻尤为重要。
这还是他头一次接触到将本抬不上明面的“男性特征”说得如此气贯长虹理直气壮的人。
君墨染略带藐视地到了一眼凤无忧单薄的身体,忽地上前一步,单手提着凤无忧的衣领,“可知何为欺君之罪?”
凤无忧觉得,君墨染占尽优势,刻意地碾压着她的自尊心。
单从个头上比,君墨染已然高了她约莫二十公分。
再从气势上看,他嚣张霸凛,她只得伏低做小,已然被掣肘地死死的。
“摄政王,您若是不信,大可同我一道,比比...大小!”凤无忧迎着君墨染轻蔑的目光,微扬着下巴。
她眉梢一挑,原意是向君墨染告饶求和。
偏偏君墨染曲解了她的意思,误以为她在挑衅他。
电光火石之间,君墨染突然向她裆部袭去。
凤无忧神经一紧,“流氓”二字差点儿脱口而出。
她倒是不怕君墨染能察觉到什么异样,毕竟她早有防备。连夜逃出摄政王府之后,她便以一小捆树枝充盈自己莫须有的男性自尊心。
因而,除非君墨染丧心病狂到当街扒衣的程度,一般而言,她绝不会轻易露馅。
然,她并不愿在大庭广众之前,被人上下其手。
在她看来,面子大过天。
不过,她也没想着当众迕逆狂傲霸道的君墨染。毕竟,面子可以慢慢挣回来,但是命只有一条。
一番思想挣扎后,凤无忧终于下定决心舍弃颜面。
她满脸堆笑地迎上君墨染的目光,甚至于夸张地挺了挺肚子,使得周遭众人顿觉头顶上天雷滚滚,总感觉她在蓄意调戏君墨染。
就连君墨染也生出自己被调戏的错觉。
他看着身前笑得合不拢嘴的凤无忧,俨然将她当成了烫手山芋,突然怎么也下不去手。
“摄政王,怎么了?”
凤无忧见他迟迟不动手,作善解人意状,柔声细语地询问着他。
如此一来,君墨染已经可以确认,凤无忧定是在故意恶心他,他修长的手亦开始微微发颤。
正当君墨染恼羞成怒准备一掌拍飞凤无忧之际,铁手匆匆赶至。
他带着一副画卷飞跑而来,“王,请过目。”
“何物?”
君墨染迅即收回了手,将凤无忧扔至一旁。
“司命传来情报,昨夜,北璃凤小将军凤无忧因轻薄璃音公主,被北璃左相敖澈追杀至东临边境。这是凤小将军的画像,王请过目。”
君墨染并未接过画卷,只意兴阑珊地扫了一眼铁手手中的巨幅画卷。
凤无忧亦瞄了眼画卷,她看着画卷中英姿飒爽的自己,又忆起昨夜君墨染所画,顿觉十分宽慰。
她原以为世间人皆如君墨染这般浅薄,画不出她的绝代风华,不成想,北璃倒有善作画之人,将她的神态描摹得惟妙惟肖。
“凤无忧?”
君墨染沉声而笑,魔魅的嗓音带着一股天地共主的魄力,使人闻声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