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人偶,你可以不会吃饭,不会呼吸,甚至不会上厕所。
但是你不能不会穿针引线,挑纳缝补。
足足费了近两个钟头的时间,我终于勉强把脑袋固定在了脖子上。可能还有点儿歪,不过也无所谓了,稳当就行。
缝完脑袋之后,我摇摇晃晃地扶着椅子试图爬起来。可能是因为身体里都是稻草的缘故,我的动作很灵便,不过灵便过头了,稍微一晃就摔跤。根据脑海里残存的记忆,我在变成人偶之前应该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类,身体里有骨骼,有流动的血液,还有稀里哗啦跳动的心脏。
额,心脏跳动的声音是稀里哗啦吗?或者是叮叮当当?不行,记得的词汇有些杂,脑袋里又都是稻草,不适合深入思考的我实在分不清楚该用哪个形容词。
好吧,那么我换一个问题来思考。
我是谁?
恩,不记得了。以前应该是个人类。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额,这个更是一头雾水。我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还记得来到这里的原因?——这两个应该是因果关系的吧。
那么,我现在都记得些什么呢?
首先,我知道我是个人偶,还是个有半张人脸的稻草人偶;其次,我知道这里是黑执事的世界,并且清楚每一个变态的名字和部分变态们做过的事情。(等等,变态是什么意思?)再次,我知道以我的这副尊容,胡乱出门一定会被杀掉的。
其实我现在就挺有自杀的冲动,不过还是算了。轻生是件不好的行为。这个世界本来就够阴暗了,死神们的工作那么辛苦,我怎么好意思让人家无故加班呢。
总之,当务之急,还是等人偶师回来。以他的巧手,应该能把我修补完整的。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夏尔·凡多姆海威?这个好像是某位蓝头发小少爷的名字。威廉·T·史皮尔斯?啊,不对,这是那位戴方框眼镜的黑眼镜死神的名字。我想想,恩……伊丽莎白?多尔伊特子爵?还是……
噢噢,我记起来了,他的名字叫多罗塞尔·凯因斯,戴高顶帽的紫眸人偶师。
一直等到傍晚时分,我才听到熟悉的手风琴音乐,《Le Is Falling Down》(伦敦大桥倒下来)。本来是耳熟能详的童谣,但是一旦被他以这种音色单调而粗厚地演绎出来,却莫名地多出了一股暗沉中带着诱惑的味道。
虽是残破的曲调,却格外地吸引人呢……
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人偶师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他骤一看见我,微微一愣。我朝他致礼,请求他帮我修复身体。
“我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了主人的气息。”紫发的人偶师放下陈旧的手摇手风琴,手拄着下巴,微微歪头看我。“可是已经坏到了这种程度,为什么你还会有意识?”
无用者,消除。安吉拉手下是不会留没有功用的废物的。事实上我也的确被她杀死过一次,只不过没死彻底而已。
“我想过了,既然主人留下你,自然会有他的用意。你说想让我修复身体,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身体呢?”
“我需要人类的外貌以及轻便的身体。”这是我考虑好久得出来的最佳选择,人类的外表可以不让我处处碰壁,轻便的身体则有利于逃命,当然,前提是他的手艺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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