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城,在明朝前中期属于云南承宣布政使司的,属于法理意义上的明朝领土,但在事实上,这里是阿瓦,东吁两个缅甸王朝的首都。
不过,也正由于这层法理意义,阿瓦城的明人并不算少。十余万人口的阿瓦城,明人便占了近万,而这其中又有很大一部分从事工商。明人虽说重农抑商,但无论是手工业还是商业都远胜于缅甸,同其他东南亚国家一样,阿瓦城甚至整个缅甸的工商业,都受到明人的极大影响。
而那位逃出阿瓦的老巫师,却仍然留在阿瓦城内一名明人的府中,整日大吃大喝,又有主家送来的明人女子伺于房中,日子过的如同升仙。
自老巫师进门以后,这家人的大门就没在打开过,平日里采买什么都从后院小门进出。没有人注意到,这户人家买米买菜的数量越来越多了。
“赵爷,您之前和我说,只要一个多月事情就能见了分晓。让在下提前将城内汉人各会会首等请到家里来,现在时间已到。您是不是要去和他们见个面?”
“那是自然,佚会首,老夫何时诓骗过你?你且领路罢。”
家主口中连声称是,恭敬的领着巫师跨过院落,走进厅内。
“这位便是吾常与你们说的赵爷。”
坐于两侧的众人连忙起身,对着巫师作揖。“见过赵爷。”
“不必多礼,老夫不过一看了几本书,会点装神弄鬼之术而已。”被称作赵爷的赵全忠摸着胡须“谦虚”道,与其说是谦虚,不如说倒是隐约的提醒在场众人:我读过很多书,是有大智慧的人。
佚名一一将这些人介绍与赵全忠,双方互相行礼问候,一阵寒暄之后众人重新坐下,佚名和赵全忠一左一右坐在了上首。“诸位可知道,缅王莽达发兵攻明之事?”
众人纷纷应和,“动静如此之大,吾等还被那缅官勒索摊派了数百两银子,自是清楚。”
“好,那老夫便直言了,缅王此战必败。”
“噢?”城内米业行会的会首王在山疑问道,“在下曾从云南等处友商听说,自从鞑子入关以来,十几年间,明朝一败涂地,从京师逃到了云南府,再从云南到了缅甸,已是山穷水尽。为何赵爷却说缅王必败?”他穿着一身在缅甸只有国王等人穿得起的上等苏锦,仿佛巴不得别人知道他家富甲缅甸一样。
“王会首此言差矣!”赵全忠有点傲然的摆了摆手,“其一,明朝并未一败涂地,自本朝(永历)以来,王师曾数次反攻广东等地,最近又在云南临安府大败东虏;其二,现在明军多为西营投靠,百战余生,老兵数万,且兵甲坚利,缅兵多为各地土兵,平时只知耕作,不知兵事。其三,缅军劳师远征,明军以逸待劳,主动权在于大明。由此可见,缅军必败,而以当今天子脾性,缅甸国极有可能被灭国,至少,王师也能拿下阿瓦。阿瓦距离行在不过数百里,顺流而下,虽不说朝发夕至,也只需几日而已。”
“或许,缅军大败的消息很快就能传到阿瓦了。”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外头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凑到佚名耳边说了些什么。
佚名听完,朝着赵全忠躬身一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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