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时辰,我会给你们每人一千块灵石作补偿。”
“你的灵石我不稀罕!”顾久初的师弟张贺强硬地说,“裴如昔,我们要带走师兄。如果你执意阻挠,那么我们只能跟你手底下见真章了。”
“裴小姐,我们无意和你动手。”顾久初皱起眉,责怪道,“可是你的手伸得太长了。”
“我等待的那个人是苏敬鸣的亲人。”裴如昔解释,“你们作为苏敬鸣的同门,可以带走他,苏敬鸣的亲人当然可以。”
“问题在于苏师兄不是物品,你有何立场要求他陪你等候四个时辰?”张贺非常给裴如昔面子了,“你虽然是左亭真人看中的人,可你不是青川派弟子,青川派修士是否被夺舍与你没有关系,你速速让开!”
他扬起手,要打破裴如昔布置的禁制,带走“苏敬鸣”。
乔昌辰、顾久初和余下那位青川派修士任由他动手,裴如昔亦任由他动手。只见附着灵力的一掌拍中禁制,禁制表面荡开一圈圈涟漪,待涟漪平息,禁制依旧坚固。
张贺不信他撼不动禁制,退后三步,打算使用御剑术对付禁制。他不愿被别人评价仗着门派撑腰欺负小家族修士,开锋的宝剑握在手中,只将木质剑鞘刺向透明的禁制。
剑鞘被禁制反弹,张贺用力过猛,差点被自己的剑鞘打脸。
他是筑基初期,满以为打破裴如昔的禁制没有难度,此时认清楚禁制有多强,心里有种被人看了笑话的羞耻,干巴巴地道:“你的实力当得起左亭真人的青眼,但是你一个人阻止不了我们带走师兄。”
修仙界的规矩是强者为尊,不尊敬强者的,轻则被强者教训,重则被强者夺命。张贺的语气由强硬转变为礼貌,有欺软怕硬之嫌疑,裴如昔回他:“能不能,动过手方见分晓。”
动过手的张贺不由得涨红了脸,视线投向乔昌辰:“乔师兄实力高强,你的禁制我没办法一招打破,乔师兄定然有办法。”
乔昌辰谦虚地摆手:“裴小姐很厉害,我不一定做到一招打破她的禁制。”
裴如昔不习惯和别人互相吹捧,直截了当地说:“你们不愿等待四个时辰,无需多言,动手吧。”
青川派要脸,千叶宗更要脸,四个人围攻裴如昔一人是很丢脸的。
考虑到裴如昔的年龄,乔昌辰不想和她动手,可他不能不动手,思忖着说道:“裴小姐若能接我三招,那么我愿意在此等待四个时辰,无需补偿。”
顾久初不赞同,说:“乔师兄,苏师兄是我的同门,我代表我自己和两位师弟请裴小姐赐教即可。”
“也行。”乔昌辰微微一笑。
晨光照着他英俊的脸,像是给他抹上一层金粉,格外迷人。
顾久初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被他所迷,情不自禁地看他,心想:乔师兄贵为仙君的后裔,居然这么好看这么温柔,若是能把他藏进金屋,那该多好啊!
她遗憾地移开关注乔昌辰的目光,心思回到正经事上:“裴小姐,我想一招定胜负,可否?”
“可。”裴如昔道,“我们在禁制内交手。”
除了她和顾久初,猞猁和“苏敬鸣”也在禁制里面。
两位女修拉开距离,同时出手。
受出身所限,裴如昔掌握的法术来源较复杂。
有一部分学自裴氏宗族,一部分是花钱购买或交换得来的,一部分是击败林永森、林弘赦、老祖宗等敌人缴获的战利品,还有一部分法术出自《上善若水》。此外,她自创了几种法术,因能力不足,自创法术很烂,以已有法术为基础改进的唯有一个水龙术值得称道。
如何才能一招取胜得到门派悉心栽培的顾久初呢?使用《上善若水》中的强力法术?亦或使用普通法术,凭深厚的灵力和强大的神识强行压倒对手?
施展普通法术的速度快过强势法术,裴如昔伸手往空气中一捞,一根三尺长的水枪凭空出现在掌中。
“嗖!”
她向顾久初掷出水枪。
一瞬间,这根水枪逼近顾久初,枪尖气势汹汹地指着她的鼻尖。
攻击来得好快!
顾久初的鼻尖冒出了细汗,双手结印,抢在枪尖触及自己之前搓出一个流动着黄色符文的漩涡打出去。
霎时,水枪刺入符文漩涡,符文漩涡吞噬水枪。两个法术形成了僵持局面,水枪难以前进一寸,漩涡仿佛停止流动。
裴如昔控制着漩涡中的水枪,灵力倾泻而出,加强法术。
直面她给予的压力,顾久初顾不得惊叹她的强势,专心致志地维持漩涡,双脚却不由自主地被水枪推得往后挪。
三个呼吸后,水枪穿透符文漩涡,稳稳地悬浮在顾久初眼前,烟雾般消失了。
胜负已定。
裴如昔喜欢胜利,红扑扑的小脸露出笑容,轻快地宣布交手的结果:“我赢了!你们要等四个时辰,由于你们与我动了手,我不会给你们补偿。”
坐拥灵石矿也要省着花,不能大手大脚。
她昂首挺胸地回到临时搭建的棚子,坐上清心草蒲团,闭眼恢复交手消耗的灵气。
“苏敬鸣”被锁住灵力和神识,不必时刻按着,猞猁躺在棚顶享受阳光,毫不意外裴如昔的胜利。它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舔一舔爪子,理顺身上的乱毛,光明正大地观察地上的顾久初等人类修士。
被击败的顾久初垂头丧气,默默反思一会儿,不再思考胜负。
败了就是败了,修行路崎岖漫长,这世间的修士多如繁星,谁没败过几次?
顾久初调整好心情,瞥见乔昌辰的脸,忽然产生了把他勾到手的冲动。
她想到就做,笑着走向乔昌辰:“乔师兄,我有疑惑请教你……”
当苏倾容赶到山谷时,四个时辰还剩下一个时辰,顾久初跟乔昌辰讨论着修炼相关问题,张贺和他同门旁听。
绯瞳透过苏倾容的眼睛看到乔昌辰,说:“你又遇见他了,你跟他之间的缘分恐怕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