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绿央知道她师父这是松口了,便道:“师父以为此人是谁?不同又在何处。”
“此人身份无从得知,不过肯定是仙门中人,且地位不低。”鹤玄虽心有猜测,但也不敢贸然说出,便继续道,“他既然需要靠邪阵积攒力量,可知是用自身灵力来控制他物,并不能如你我一般随心所欲。”
“我初修此道时,也研究过他法,以便传承。以灵作引,种于他物之中,便可迫使他物为种灵者所控。但此法是以消耗灵力为代价,控制者越多、越强大,所需灵力便越多。且被控者都会有痛苦之感。所以我最后便放弃了。”
“你也清楚,你我之道,从不是强行压制他物之灵。可见此人,寻的是旁门左道。”
绿央被这话点醒一般,道:“看先前在莽云山遇到的蛇群情状,确实痛苦,又在遇到雄黄之时强行挣脱了控制。师父的猜想应当没错。”
“恩,我从前便同你说过,非自愿被御者,或可在本能之下求得一线生机。”
鹤玄顿了一顿,继续道:“此人设阵无非就是为了大幅增加灵力,更好地控制这些灵。所以天乾阵开之时,便是这世间最危险的时候,也是他最佳的出手时机。”
绿央不解,问道:“恩?爹爹说过,天乾阵消耗极大,需得众人合力才能开启、维持,那人就算想打天乾阵的主意,没有几位宗主的相助,也能成吗?”
坐在她身侧的溪山此时接过话头,为她解释。
“此阵靠启阵者灵力改变阵法走向,作用也大不一样。简而言之,它可以将所有邪阵灵气吸纳归拢,以达到摧毁阵法的目的。同样的,其聚拢的灵力,也可在阵法改变时,输送给启阵人。”
绿央眼睛顿时睁大了,急忙道:“那这天乾阵,岂不是为这幕后人行了便利!”
说完她又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道:“也就是说,那人便是这启阵人之一!?”
“只是有这个猜测,卿卿别急。也有可能是藏在暗处的宵小。”
配合着溪山,鹤玄也肯定地点了点头。绿央紧着的心这才松了些,于是她道:“那,那这阵岂不是开不得了?这邪阵一个个破,非得把大家的灵力耗干了不可。”
鹤玄知晓她心中担心什么,便道:“也不是不能开,提前有所准备,也有回旋之力。”
“怎么说?需得做什么准备?”
鹤玄喝了一口茶,瞟了溪山一眼。溪山即刻领悟到师父口干舌燥的现状,马上替他把剩下的话说完了。
“天乾阵既是靠灵石所启,便也是靠灵石维系。只消控好灵石,便可随时撤阵。”溪山嘴上说着话,手也没闲着,拉着自己妻子的手摩挲着,继续道,“灵石有自己的喜恶,却也不完全认主。持灵石者与灵石融合越好,灵石越能随持有者心意走。”
“你那几个寻灵石的朋友,应当都是可信赖之人,不如从他们着手,增加灵石的可控性。”
随着他的话语,绿央的眼睛也一点点亮了起来。等到溪山说完,绿央忍不住捧着他的脸“吧唧”了一口。
“溪山,你真聪明!”
“咳咳!”
听到鹤玄的咳嗽声,绿央又转头赶忙补了一句:“当然师父更聪明,多亏有师父想了这点子。”
见鹤玄脸色好看了一些,绿央又问:“那这法子,可对他们身体有害?”
“灵石入体,自要承受根骨融合的痛苦。面对夺石之力,两相较量,灵力损伤也不可避免。”鹤玄放下茶杯,道,“天乾阵启时,人员众多复杂,在明者自然也难躲。不过只要这灵石完全认可了持有者,外人自然也无法强行夺去。徒儿可知其中利害。”
“徒儿明白。”
绿央不自觉地就想到了水石,若是都能做到禹梧桐那种程度,这灵石的得失也不必担心了。但这也只是美好的希冀,现实可不会这么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