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呸!
真正的农家菜是一勺子捞不出两粒米的水粥配咸菜!“风味”个头,连“水味”都尝不出来。
琴儿不说话,无言地表达着对这花花公子哥儿的一种更深层的鄙视。
这时候,田姑从屋里走出来,拉着琴儿零零碎碎又是一翻闲扯。
丰雅不爱说话,回屋了。
湛大少酒足饭饱打了个可耻的饱嗝,也休息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田姑,琴儿终于有个最近十分难得的个人空间。然后,琴儿想回屋,想起屋里有丰雅,恐怕又要提醒她这个那个的;想进小厅,厅里有田姑,太可怕了,才刚摆脱掉;想找间空屋子,空屋子里多了一枝叫作“湛飞尘”的花,屋里肯定“花香四溢”,她死都不去!厨房也不行,她更没有理由钻人家棚子里去。也就是说……想静一会儿,她却无处可去?
敢情这些人各自划好了地界,她若想清净就只能在院子里干坐着?小小的院子实在不适合饭后跑圈儿玩吧。
琴儿思索了一阵,无奈,还是朝门口走去。
过了大院,她不太意外地见着守在大门口的姚信瑞。
“用不着这么小心吧。”她笑着走上前。自从上次遇袭,这位谨慎过头了姚堂主就有些草木皆兵的架势了。
姚信瑞叹了口气:“怎么能不小心。二小姐可是……”
“贵客!”琴儿头疼地接下去,“现在这位贵客提醒你不要再提这两个字了。”
若非她是“贵客”,也不劳究极楼和你们何堡主如此“关照”,让她连个客栈都睡不塌实,跑到乡下来混吃混喝。
姚信瑞虽说是粗中有细的人,可论起口舌之利,那几乎是等于没有的。被这么一说,一下子也有点不好接口。
琴儿叹了一叹,回身道:“姚堂主,我现在跟你说我要去外面逛上一逛,你是不是一定要跟着呢?”
果然,姚信瑞浓眉一拧:“二小姐,天色这么晚了,你……”
琴儿苦笑,可惜了,好不容易甩开雅美人,却又多了一个跟班。
大步一跨,她干脆当姚信瑞是空气,直接走出大门,。
姚信瑞自然紧随着跟了出去。
没有雅美人跟着的时刻并不是不美好的,姚信瑞脚步异常的轻,时常让琴儿忘记了后面还跟着个人。
对方内力稳健到让她有些意外,难道这姚堂主的金钟罩已经练到这个境界,流了那么多血,竟然丝毫没影响到内息。
琴儿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里进行着每天的“功课”——理清近来发生的事情,看看有没有怪异,有没有阴谋,有没有中了陷阱的痕迹。这是身处现在的环境中,她每天必须得做的事。其实很可悲的,她如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朋友了。
这晚的月色很好,刚好看清道路。
深蓝色的夜,这种调调很适合想事情,没有干扰,又足够清晰。
想着想着,她忽然停下脚步。
姚信瑞受伤,她亲眼见的——合理。
湛飞尘非要跟来,他有图谋不是一天两天了——合理。
田姑的热情,给钱了嘛——也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