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兄未免太没自信了,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
依旧是嘻嘻哈哈不成样子的丰大少摇着扇子走过来。
湛飞尘面色一冷:“丰兄还真是及时雨啊,总是出现的这么是时候。”而且总是在他跟前碍事。
“噢?”丰之康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是这样吗?丰某真是太欣慰了,丰某在家之时总是被心仪的女子指责说碍事,所以出门时就警告自己,千万不要让自己又惹人讨厌了,哈哈,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啊。”
“七茶楼的老板见解总是很独特。”至少跟他湛飞尘的想法很类似——丰之康确实很碍事,很多时候如此。
“过奖过奖。”丰之康对于这样不疼不痒的讽刺选择充耳不闻,“咦?湛兄脸色不好呢,莫非……丰某来的不是时候?”
“咳……宓茜跟丰公子问好。”乌宓茜淡笑道,“尹公子正要介绍一位有‘名望’的大夫来治小女子的眼疾。”
“噢?”丰之康笑容更甚,“有‘名望’的啊……我想想,当今天底下有名望的神医该是只有‘春风公子’百里弘文了吧,不、不不!还有一位,虽然名望上在江湖中不如春风公子,但医术想必不在话下。当朝最年轻的丞相濮阳昔姬丞相也是当今朝廷御医都称赞的好手,被圣上赞为‘文华佗’,尹公子说得该不会是这位?”
湛飞尘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天下之大,不为人所知的又何其多。我那朋友虽然医术不及‘春风公子’和‘文华佗’,‘毒术’却是天下无人能及,我猜姑娘极可能是误用了什么毒物,所以看一看也未尝不可。”
“看不出来,公子还真是有心啊。”
“我吗?‘有心’一说可还真及不上丰少。某明明记得丰少方才行至前方,怎地又突然掉队至此?”
丰之康摇了摇扇子笑呵呵地道:“丰某在家养尊处优,脚力怎比得上公子这等侠客,走着走着就掉队了,哈哈,实在不好意思。”
“原来是这样。”湛飞尘似笑非笑,“听说丰家百年根基,家规森严,带带弟子都必须习武强身,家主继承人更是从小就要接受严格的训练……啧啧,丰公子偷懒了噢,走个路都走到这位宓茜姑娘后面去了。”
“哈哈!人生如此,何必匆忙,悠闲自有悠闲乐。有的人一生过与操劳,连欣赏这路边小花的兴致都没有,还老疑神是什么毒草要上前摧残。啧啧,赏花本是乐事,好好的眼神非要勾啊摄啊的,花儿都给吓蔫了……多不好。丰某虽然不济,但自认为人还不算太失败,公子你说呢?”
湛飞尘声音骤冷:“丰兄,你我无怨无仇,这话说得可有点儿过了,凡事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呵呵,湛兄严重了,丰某……只是一个生意人。”丰之康明明在笑,可直视湛飞尘的眸子偏偏却看不出一点笑意,只有那与生惧来,用起来游刃有余的精明。他言下之意很明显:生意人的“路”,从来都是最多的,不多不少刚好不差你那一条。
“希望丰兄能一直‘好好’地作一个生意人。”湛飞尘冷哼:“既然有丰少在此,宓茜姑娘,尹某先行一步,你们最好也不要‘落’得太远才是。”
“多谢尹公子关心。”乌宓茜依旧温声软语,看不出什么异样。
湛飞尘终于走了,缪觅想起方才那可怕的感觉,不由松了口气,然而乌宓茜却没有,因为这里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