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另一个蓝袍文士说:“他会来的,放心。”
原先说话的那名文士着一身灰袍,上等的料子,抬起酒杯来一口饮尽,砸着嘴道:“真该死!……万一他就不来怎么办呢?”
“不会的。”那蓝袍文士也端起酒杯来喝了一杯,“只要那晋湖少年在我手里,他就肯定会来。”看着灰袍文士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他嘿嘿一笑,敲着玉箸道:“你不要认为那是个男孩儿,好象和萧胥阳没什么关系。……实际上也确实没什么关系!但你也不能说就完全没关系。”
“什么什么什么?”灰袍文士都听懵了,“什么这关系那关系的!”看着蓝袍文士冷笑了一声的神情,灰袍文士冷哼了一下,“那好!你跟我说说有什么关系?!”
蓝袍文士用筷头无奈的戳了灰袍文士一下:“你看看你,天天就知道吃吃吃!把自己养得跟猪一样!就这脑子没长进!”灰袍文士灰头土脑的望了他一眼,然后他笑着凑近灰袍文士道:“当然是……断袖的关系罗!”
“啊?!”灰袍文士张大了嘴:“不会吧?!”
萧琴听得有些郁闷。断袖,什么是断袖?疑惑间手指拨错了琴弦,“嚓”地一下,乱了音,便也就手足无措。手指在琴板上难以控制余下的琴曲,随着两名文士转过头来……更是一惊。琴音戛然而止。
两名文士看上去都还年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她小心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重新抚上琴弦。那蓝袍文士淡淡地看着她,挥手止住了灰袍文士即将开口的怒骂。
萧琴本分地抚自己的琴,一边赞叹着那蓝袍文士清隽秀美的脸。若不是他穿着男士的衣服,她几乎就要把他认作是女孩。
那对丹凤眼的眼睛,蕴藏的也是非同一般的势气。必然是出自名门大家的,不然不会如此吧!
“那你有什么证据是断袖的关系?那晋湖少年可是一副要和萧胥阳恩断义绝的模样啊!”
“什么证据?那萧胥阳的表情就是证据啊!好!就算他……不是断袖吧!但就以他那么紧张的样子,说明交情非浅……也一定会来的。”
“这话你也跟那晋湖少年说过。”灰袍文士提醒着,“那晋湖的说什么?说萧胥阳啊……是很紧张,但不是紧张他,是紧张他身上的夜明珠啊!”
“你得了吧!”蓝袍文士用筷子狠狠再给了他一筷子,咬牙切齿:“这话你也信!他说什么你信什么?我看就是断袖!紧张夜明珠会紧张成那样吗?”
“这可不好说……”蓝袍文士又狠狠推了一下桌,撞到灰袍文士的胳膊肘,杯子里的酒差点溢出来。
萧琴仍旧继续竖着耳朵仔细听。这一层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听得仍旧有些郁闷,然而还是有些意思的。那姓萧的和萧府有关系吗?好象也是做官的,那应该是吧!还被称作“萧大人”。该不会……就是父亲?
心跳加速起来,萧琴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虽然,就算真是父亲,进府后的处境也还是有待堪忧。但是不管怎么样,能够进府就是成功的!
萧琴的唇角沁出一抹微笑。
正想着,品竹楼下面传来轻软的脚步声。两文士立刻趴到了栏杆上。
“是自己来的……”“是自己来的。”两人轻声议论着。下面的人也听到了声音,抬起头来望望他们,然后加快了进楼的脚步。
那蓝袍文士坐回椅子上,严肃对灰袍文士说道:“太好了!记住,一切按我的指示行事。”
脚步声逐渐上楼来,萧琴继续抚琴,一边偷偷往楼梯口看了看。楼有二层高,不一会儿,楼梯口便出现了一名着锦衣的少年公子。她轻微眯眼,有些诧异,借着微弱的光线从侧面看,修长的身影,面容俊美非凡。
好象……在哪里见过……
蓝袍文士坐在席上微微一笑,然后摆了个手势请他在案边剩下的那个位子坐下,一边高声吩咐人来换酒换菜。
随着迅速换上来的酒菜,灰袍文士迅速的为三人添酒。锦衣公子含笑说道:“两位!让你们久等了。”
“能够见萧大人一面就是天大的殊荣,等一两个时辰算得了什么?”蓝袍文士微笑道。
锦衣公子也被这话惹出了一声轻笑:“不敢当不敢当!”接着他打量了一下蓝袍文士,模样生得十分俊秀。然而……他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道:“这位先生有些面善啊!敢问如何称呼?”
蓝袍文士肃了肃容,道:“我姓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