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将窦延年击退到几步开外。
唐九生转身望着已是强弩之末的水如月,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温言道:“小师妹,去玉霜那里休息一下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水如月望着笑容温醇的唐九生,心里一下踏实了下来,眼圈一红,温顺的点了点头,“相公小心点儿!那边站着那个鼻青脸肿的人就是郡守府的公子,叫苏玉庆,就是他耍流氓被我们打了。”
唐九生自信的笑了笑,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在水如月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放心。”转回脸望着窦延年和他身后的一帮人,厉声喝道:“刚才还有谁欺负我的两个老婆了?死前自己报个名字!”
被唐九生一拳击退的窦延年惊疑不止,面前这个穿白色文士服的英俊少年不过十五六岁,随手一拳竟能轻松将自己击退?可自己明明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气机运转,难道这少年是一品高手?!
刚才那个穿水蓝色襦裙的漂亮小姑娘已经超出他的想像,虽然他只使出了八分功力,可那小姑娘却也硬是在他手下走了五十几个回合。要知道,窦延年穿的是武师服,方便打架,小姑娘可是穿的襦裙,但那轻灵的身法真是让他大为惊叹。
窦延年抱拳拱手,“在下是湖州郡守府教头窦延年,刚才这位水姑娘打了我家大公子,因此在下要将她擒下,交给公子问罪。”
唐九生冷冷一笑,双臂抱在胸前,“那就叫你家公子过来说话!”
窦延年心中有火,“公子是什么身份,岂是你想见就见?”
唐九生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好,这话说的真有骨气!”话音未落,人已经向前踏出,骤然发力,一拳打向窦延年的胸口,“你是拳法宗师,我就用拳法胜你!”
窦延年的瞳孔猛然收
缩,心头一惊,猛的提起气机闪电般向后倒退了几步,可这一拳还是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胸口。穿白色文士服的英俊少年出拳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捕捉不到对方出拳的痕迹,胸口就已经中拳。
被打中一拳还没缓过神来的窦延年,恍惚间见到少年如同一头豹子一样弓腰向他冲来,久经大敌处变不乱的窦延年将双手护在胸前,一眨眼的功夫,少年已经打出十几拳,拳法行云流水拳拳到肉,窦延年被打的身形摇晃,连连后退。
窦延年面露苦涩,能把晋阶二品境十余年的自己打到如此狼狈,这个少年绝对是一品境高手无疑了!
坐在梨木椅子上观战的邱迎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椅子上霍的站了起来,像见鬼一样看着那个把窦延年打到毫无还手之力的白衣少年。窦延年的武功她是知道的,这位郡守府里武功最高的教头,曾经在江湖上被人称为神拳窦无敌,那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窦延年惨笑了一下,“一品又怎样?我窦延年纵横江湖三十余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什么样的高手没见过?况且我此时的实力已经近乎到达一品的门槛?”
窦延年强提一口气机,纵身而起,人在半空中,使出窦家拳中最为气势磅礡的“泰山压顶”,拳头夹带着罡风狠狠打向唐九生的头顶。
人在空中的窦延年,面色阴冷,你岂能想到我窦家的拳法,只有逼到生死一线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
唐九生面对窦延年看似凌厉无比的一击,只是冷冷一笑,你非要为了一个纨绔和我较个生死吗?
唐九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眼睁睁看着那一拳重重砸在自己的头顶,一声巨响,地面都在颤抖,唐九生身后的水如月和西门玉霜惊呼出声,对面苏玉庆已露出胜利的笑容。
唐九生身前的青石地面被拳罡砸出一个二尺多深的坑,尘土飞扬,唐九生随意挥了一下袖子,一股劲风便将灰尘瞬间吹散。唐九生咧开嘴笑了,这一手偷师自姜胖子的挪移术果然很管用。
唐九生跨前一步,一拳再次将目瞪口呆的窦延年击退,冷冷说道,“看在刚才你没有对我老婆下重手的份上,我也饶你一命,去叫你家公子过来!”
窦延年长叹一声,“老朽技不如人,还有何面目回去见公子和夫人?不知阁下大名,能否告知?也好让我知道输在了谁的手里。”
“在下无名小卒唐九生。”
“好,老朽记下了,告辞。”窦延年已经离开江湖多年,自然不知道这几天才开始名声大噪的鸣龙刀主唐九生的名头。
不过今天这年轻小姑娘和小伙子的武功,让他茫然了,这个江湖我真的看不懂,难道我真的老了?
心灰意冷的窦延年转身缓缓走向邱迎春和苏玉庆,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走到二人面前,窦延年一躬到地,声音低沉:“夫人,公子,恕老朽无能,今天给郡守府丢人了,这些年郡守府的容留,以后有机会再报答,告辞了!”
无视邱迎春和苏玉庆等人的挽留,窦延年一纵身跃上巷子旁的小楼之上,却回过头来看了唐九生一眼,仰天一声长叹,摇摇头,蹿房越脊而去,转眼消失不见了。
目送窦延年离去却无法挽留的苏玉庆又恨又怒又气,被西门玉霜打到青肿的脸扭曲着狰狞可怖,向身后的几十位郡守府的青衫护卫一挥手,“大家一起上,打死他!我今天非要把这两个女人抢回去不可!”
娘的,一个人上或许打不过你,这么多人一起上,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