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死神

自己包装的像个怪物，可他在骨子了终究还是个年轻的人类。

    “我不知道，我虽然有些不赞同你的观点，但是并不妨碍我喜欢你啊。”

    “果然还是有些问题的嘛...也好，不然可就真的无聊了。”伊琳娜在那么一瞬间感到念杭抱着自己的手臂忽然在微微地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呐...伊琳娜，你知道吗？世界性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你能打赢它吗？”

    “准确来说我尝试过尽量避免它，然后，你懂的，权力不够没人听的。”顾念杭叹了口气，他本身是无比反感大范围战争的，真正的战争狂人永远只在少数，而讴歌战争的也永远只有那些幕后的政治家和那些不谙世事的蠢货。

    你该怎么跟他们说呢，他们真的不在乎别人的性命啊，一个永远在追逐权力，一个永远在标新立异，他们这样的混蛋，是不会知道战争有多冰冷多残酷的。

    不过既然已经确定要开战了，那么他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不择手段的解决它，没有开战的时候才应该去想着和平，已经开始战争的时候，就应该一心一意地去想着胜利，不一心求胜的战争叫什么战争。

    “我陪你。”伊琳娜在念杭的怀里翻了个身，卧躺在了念杭的右臂中，凝视着念杭的脸庞一会儿之后，突然亲吻了上去，“虽然我是个不合格的废柴神明，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会努力地去实现你的愿望哦。”

    “这下，神还真是站在我这边啊，虽然是死神。”

    “干嘛，嫌弃死神啊。”虽然明知道念杭是在调侃，但伊琳娜装作不开心准备逗逗他。

    “得了吧，哪个死神的翅膀会是白色的啊，你骗人也专业点好不好？”顾念杭当然是一副不买账的表情，然而又像是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地开了口，不过却是换了种语气问道，“伊琳娜，你说，我真的有资格去制裁那些人吗？”

    战争要开始了，杀人，将是之后生活的主旋律，还没有完全打开心结的他，能够一直走下去吗？

    “说真的话呢，我不知道。”伊琳娜笑着拉着念杭起了身，“在你看来这个世界很黑暗是吧，但即使是在这种大黑天的环境中你也能够坚持到太阳出来的，对吧。”

    “也许吧，不过说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念杭在微微惊讶后是一丝无奈的表情，怎么跟伊琳娜讨论时永远自己处在被动的下风啊，跟苏千羽带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但这种感觉却又很奇妙让他很喜欢。

    在与伊琳娜对视的澄澈双眸中，他仿佛回顾了自己过去那短短十几年的离奇一生，他犹豫过，他彷徨过，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是这个世界上不公和犯罪的声音把他逼成了犯罪的杀人犯，逼成了夺人性命的死神。

    他看到了法律无力的一面，他看到了警察不甘心的醉酒，什么时候开始第一次觉得罪犯死不足惜，又是什么时候一直沉睡的正义感会以这种扭曲的方式表现出来，也曾因为恐惧而想到过放弃，也曾因为害怕而独自哭泣过，但现在，在这种行为被社会抹杀或者认可之前，他只能一直下去，给人们带来黑暗的死神，真的能够像伊琳娜说的那样，坚持到日出吗？

    他在做着一场梦，一场与世为敌却让他无法自拔的梦，当此梦终了之时，他又将长眠何方呢？

    “喂，伊琳娜，你说当一群坚持自己信念并且以实际行动想要去拯救世界的疯子在一起会怎么样？”

    “不是很清楚，也许...世界大战吧。”

    “世界大战...那就让它来吧...”

    ......

    他相信自己无所不能，更可怕的是，他使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这么相信他，这是他唯一的弱点，也是他最大的优点。

    那么来吧，人类，战争，开始了。

    幽暗的巷道，柔和的灯光，一个张慌的人影快速地跑过，满心欢喜地以为即将跑出巷子逃离身后的魔窟时，却发现前方早就有人在堵着她了。

    “呦，小妹妹，这么晚了还是一个人在外面走动，不怕遇上叔叔我们这样的坏人吗？”后方的声音传来，是走出灯光阴影的是一伙明显不怀好意的青年。

    “你们...不要过来...”赵思琪惊慌失措道，她平常只是个不爱与人交流埋心于学习中的好学生啊，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更谈不上应对措施了。

    “是‘不’‘要过来’吧，你这小妞说话也总是断断续续的，不过我喜欢。”为首的黄毛非常享受地用语言轻薄道，同时和他身旁的几个人一起动手把赵思琪拖到了没有路灯光的巷道里，动作极其熟练，想必也不是第一次犯事了。

    十几个人各种猥亵的动作让赵思琪面红耳赤极力挣扎但是却又不敢大声叫喊怕人看见，感受着身体上的屈辱，她的内心在哭泣，“呜，对不起啊，未来的老公。”

    “哈哈，太棒了，高中生的身体，实在是一级棒的。”兴奋的粗语声不绝于耳，此处是他们的主场，他们享用大餐的地方，从来没有人敢在这个地方搅他们的好事，谁都不会想惹上这么一群如狼似虎的地痞混混，然而今天，似乎有些例外...

    “三秒时间，离开这儿。”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为首的黄毛正在扒思琪衣服的手一顿，他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感到一丝好笑，竟然还有人敢来管他的闲事，“哪来的人？”

    一伙人环顾了四周，才发现声音竟然是一个站在围墙上方看上去也不过是个学生模样的少年发出来的。

    站围墙上？当自己是大侠吗？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英雄救美？周围人纷纷发出谩骂的嘲讽。

    “你想要，自己来拿呀！”黄毛嬉笑着吧思琪的外套往上一丢，那轻薄的动作让本来已经满脸羞红的思琪更加感到难堪，此刻恨不得钻到地里面去。

    然而出乎了一伙人的意料，对方没有退的意思，竟然直接从三米高的围墙上跳了下来，抓住了黄毛抛过来的衣服，搞什么，耍帅想死吗？

    少年接住了思琪的衣服，稳稳地落地了，让一旁准备看热闹的一伙人一惊，他一言不发，推开周围的人群，默默地走到了思琪身边，把手一伸，语气平淡，“穿上。”

    “哦...谢谢...”思琪虽然羞红了脸，但还是勉强地接过衣服把已经赤身**的自己盖上这件遮挡的衣服。

    “这小子好像有点功夫。”

    “怕什么，我们十几个人呢！”

    ......

    一拥而上的人群完全没有丝毫的畏惧，打架嘛，大不了进趟警察局呗，只要没杀人法律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呢？！他们早就习惯了。

    “小心后面。”思琪连忙提醒面前的少年道。

    “把眼睛闭上。”少年仍然背对着众人，只是冷漠地看着思琪。

    “什么？”思琪一愣，对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少年感到焦急，后面啊！右面有人冲过来了啊！这家伙真是神经病吗？

    “不闭上，别后悔。”少年仍是面无表情，只是伸出了右手，一点蓝光在食指与中指指尖亮起。

    “唰！”

    一道似鞭状的蓝色光影在一刹那间将身后冲过来的人全部肢解，鲜血喷溅，墙面与地面上连接而起共同绘成一副绮丽的图案，当然在这种黑夜的环境下还是让人心中极其恐惧的，绘图的原料，是人类的鲜血和器官啊！

    “76。”少年面无表情道，仿佛自己做了件吃饭喝茶一般平常的事情。

    “你...你杀人了！！！”思琪惊慌道，她以为这名来救她的少年是个功夫高强的大侠，没想到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没有。”少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显然对她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在清理垃圾而已。”

    “别...过来...杀人了...”思琪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神智已经吓得近乎呆滞，她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眼前的这个人才是应该要恐惧的对象，他比那些不良少年更加恐怖。

    “随你，十秒钟，给我离开这儿。”环绕在少年身边的蓝色光影汇聚到了他的右手中，在思琪惊恐的目光中，凝成了一把超长的巨剑，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对方竟然单手就将其举了起来。

    “好像还有你吧。”少年转过头，刚刚冲的人中并没有为首的黄毛，现在他正躺在地上装死，一听到对方的话，立马像是诈尸般跳了起来，语气十分惊恐，“别...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黄毛几次试图爬起来都没有成功，他只能无助地拍打着抖动的双腿来寻求着可怜的心理安慰，“我警告你们，我可是每天喝苏打水的男人。”

    人一吓疯，看到的什么垃圾科学报道都会被拿来当吓唬人的语句。

    “我让你们走了，你们没听。”少年转过身缓缓地举起巨剑，“我以前也这么求过，但是他们给我的回答是...”

    蓝色的剑影划过，鲜血溅了整个墙面。

    “他们好像都懒得给我回答。”

    转身，少年猛然挥动巨剑，在一片蓝影中将前方的赵思琪腰斩。在一片蓝光中收起了巨剑，少年一脚踩碎了那沾满血迹的粉红色手机，那个还未拨出的报警电话，周身的蓝色锁链开始环绕而出，将四周的残骸与鲜血全部吸收了进去，仅仅五秒钟，这个地方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不染一丝混乱。

    “89。”

    少年双手插兜缓缓地行走着，空洞的双眼看着远方那个，“师父，你还真烂诶，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到我。”

    渐行渐远的，是看上去略显瘦弱的落寞背影。

    死过一次的人，早已经无所畏惧，孤独又算什么，他已经失去很多了，但是未来，他知道他会失去更多的，龙希儿，顾轻欢，我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