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正独自一人坐在屋子里抽着烟,听着音乐,门被推开了。隔壁的袁野悄声走了进来,见我正在抽烟,便也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点燃。我一愣,摘下耳机诧异地问他:“嘿!你怎么也学抽烟了啊?你不是抵制这个吗?”
他淡淡地一笑,吸烟的样子却并不笨拙,看上去并非新手。
“嗬~挺熟练的嘛!”我把我这些天的烦闷搁到一边,觉得犯不着对谁都摆着一副苦瓜脸。
“其实不管什么样的心情下的生活都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不要因为它让人心中有郁结就一味地认定这种心境下的生活是苦的,是应该避免和排斥的,”袁野并没有接我的话题,而是要阐述某个哲理一般严肃而认真。他弹了一下烟灰,继续说,“就像吸烟一样,味道是苦的、辣的,有些还挺呛人的,但这也是一种滋味,一种真实存在的滋味。你之所以吸完烟后很舒服,是因为你在吸它的过程中是被辣着的、苦着的、被呛着的。换句话说,叫‘痛’而后‘快’。你明白我要说的了吗?一时的伤心难过是不算什么的。好事儿多磨嘛!好了,不多说了,你明白的!”说完,他便转身要走,然后又回过头来,对我说:“其实我早就戒烟了,今天为哥们儿又破了一次戒。”
我目送他走之后,一直仔细品味着他的话,或许真的是这样,但愿真的是这样。
袁野刚走,亦凡便推门进来了。
“谁啊?”
“我一哥们儿。”
“喝一个去不?”
“闲着没事儿喝什么酒啊?”
“就因为闲着没事儿才喝酒的。”
“甭去了。咱戳几杆台球去得了。”
“也成。”
说罢我和亦凡便揣起钱包出了门。
“不叫上耀扬和峰子了吗?”亦凡拿起手机要给他俩打电话。
“下次吧。”
台球厅在学校门口西边的一个胡同里,里面乌烟瘴气,还放着时下最流行的被唱烂了的网络歌曲。我们买了盒“中南海”,便一头钻进了台球厅。
刚码好球,一个化着浓妆、穿着浅色短裙的女孩带着一身的酒气推门进来,慢慢地向里面走去。我见她捂着肚子,貌似虚弱得很。她走到里面的一个球桌旁的沙发后便坐下了。
要说亦凡打球有水平我死都不信,那是绝对的打哪儿指哪儿。可也不知怎么的,我手气就那么背,让这小子连蒙带撞的收了我好几杆。那几个球明明是蒙进去的,他却还在那儿大言不惭:“小刀,你先坐那儿抽根烟,估计这一时半会儿没你什么事儿了。”
我很听话地做到一旁的沙发上抽烟。心不在焉地看亦凡一个人在那儿连蒙带撞地进球。球桌上明亮的灯光到我所坐的角落已经变得昏暗不堪。我见亦凡在那儿忙活得不亦乐乎,只好一边无聊地听着球台上传来的台球之间相互撞击的清脆的响声,一边抽着烟看着不远处的一个球桌。
那个女孩还在沙发上安静地坐着,稍微皱着眉,用手按着肚子,好像身体不太舒服。
“小刀,该你了。”
“哎!小刀!”亦凡过来推我,“你丫又看上谁了?”
“啊?”我终于反应过来。
“说你呢!该你打了。你丫又色眯眯地看哪个女孩儿呢?”
“靠!你应该说又有哪个女孩该遇见她的Mr.Right了。”我和亦凡调侃道,然后拿起球杆,在上面擦了两下防滑粉,心猿意马地用白球瞄准了11号球。
“啪!”一个白影闪过,白球被我一不小心捅出了球台。
“你就这水平啊?”亦凡叼着烟过来把白球捡了起来。
“我就这水平了——尿尿去不?”我在烟灰缸里按灭烟头,问亦凡道。
“不去不去。哥们儿我趁机多戳几下。”
厕所在球室的里面。厕所途中,我看见地上有一钱包,正打算弯腰,却看见一只手,很白很纤细。
顺着手看去,竟然是刚才那个喝醉的女孩。我驻足,有些好奇的看着她,因为她有些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那目光像只脱兔。突然的,她起身,一只手极不自然的搭在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捡起钱包,后退一步,迅速坐下!看得出来,她是在遮掩着什么。这一系列动作是连贯而又迅速!很明显,这样奇怪的举动只可能有一个原因。
我没有再盯着她看,一来出于礼貌,二来不想让她太尴尬。于是我从厕所出来后径直走向亦凡,没有再看她。
“我说,你丫趁我不在偷着连打了几下了?”我甩着手上的水问亦凡道。
这时,门开了。闪进来一个人影。
“哎,小刀。你也在这儿啊。”
是耗子。
“靠!我说你丫怎么也来了?”
“来找我妹。先给我来根烟。”耗子点着烟后,又直接把我的球杆接了过去。
“我说耗子你行嘛?我这哥们儿可厉害啊。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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