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很小的时候,她爸妈就离婚了。她和妈妈一起生活。也许生活的境遇使她很小就对爱情产生了质疑。她曾问过她的妈妈,为什么会和爸爸离婚,可她得到的回答却是一个响亮的耳光。那天,她整整地哭了一夜。转眼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可是夏天却一直拒绝着身边的男生的表白,对他们的殷勤都懒得鄙视。她说她看透了男人的伪善。
而我也在那个时候,无意间闯入了她的视线。也许我之所以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不是因为我弃“男生一律剃短发”的校规于不顾,仍然我行我素地留着长发,也并不是因为我长得太帅,学习太好。也许是因为我从未像其他男生一样狗皮膏药一般贴在她身上甩都甩不掉。而正是我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彻底颠覆了她“至高无上”的地位,使她意识到自己从别人眼中的女皇变成了我眼中的什么都不是。可能这是人类的通病,越是受恭维,越是拿自己当回事儿,就越看不起恭维他的人;而越是对他满不在乎,反而越能引起他的注意。当然,这个规律在我后来的求职过程中,也没少给我添乱。我甚至都想,既然这个规律在泡妞过程中都屡试不爽,说明它是经过实践检验的真理了,可为什么对待面试的考官时却不奏效,而且还起了反作用了呢?只有三种解释:一是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出了问题,二是面试的考官不具备人类情感的普遍性,三是我自己装牛B装得忒过了。估计这一条所占的比重会比较大。
那是初二时的一天。我打完篮球回去的路上,碰到一个女孩正在伤心地哭。我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顺手递过去一张手帕纸。我记得当时我一句话都没说。女孩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了声“谢谢”,便接过了纸巾,继续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哭,不时地用我给她的纸巾擦拭流到腮边的泪。很快纸巾便被她源源不断流出的泪湿透了。我见状,便干脆把剩下的纸巾都递给她,然后转身离开。
后来经猴子提醒,我才发现几乎每次我在球场打球的时候,她都会或远或近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而那个时候,我已经忘记了她就是那个我曾给过纸巾的女孩。
印象当中好像是在初中就没和夏天说过话,然后我们就初中毕业了。我轻松考入重点高中,而她则去了一所二流的高中,在那里默默地待了三年。其间我们也见过几次面,但印象都不深了。所以当她第一次和我交谈时,我总是惊讶地感觉她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我的事情,甚至连我上厕所爱抽烟这后来才养成的习惯都知道,看来她关注我也绝非一天两天了。而此时我对她的印象的概述,估计区区三五十字就可搞定。不然这些年过去,我怎么只记得她布娃娃一般的大眼睛和里面幽怨的眼神,而关于其他都一无所知。
第二天起床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我看手机里还有编辑了一半还没发出去的短信,才想起来昨天和夏天一边发短信一边回想着过去的事情,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用手指抹去已快粘住双眼的眼屎,把昨天没完成的短信完成后又发了出去。然后张着大嘴打着呵欠,喷着一嘴的臭气去洗漱。
最近新陈代谢得有些过于猛烈了,让我总是感觉自己脏兮兮的,经常担心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会突然涌出眼屎或其它别的什么。
到了家后没几天就过年了。这几天里我一直没有忘记对乔苒的思念。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想要却得不到,想放却舍不得。
我认为吃年午饭的时候是年味儿最浓的时刻,吃完这顿饭,年也就过去了。就在老妈忙着炒菜时,我和老爸把春联之类的东西贴上了。
除夕夜的焰火十分绚烂,可年年如此,我犯不着对每年的焰火都大肆赞美一番。太多的赞美从我嘴里出来也都变了味儿。今年我看那些忽明忽暗顷刻消散的烟花时,竟然想到了昙花,都是在刚开始的时候结束,在最灿烂的瞬间毁灭。美丽的年华,短促的更像是梦,没等看清、记住梦的内容就醒了。于是,无论用怎样的方式去追寻那梦、补全那梦,可惜梦就是梦,醒了,就难再续成。窗外灯火通明,眼前却是一片阴暗的灰色。偶尔那么三两声零星的爆竹响起,并没有炸裂我满心的烦躁。真没想到举国欢庆的喜庆节日,我还能如此伤感。
春节联欢晚会每年都有。为这么一台晚会,文艺部门要筹划一年的工夫,而演员苦练一年只是为了台上的那几分钟。有的演员会认为自己白忙活了一年,因为他和别人一样卖力地又蹦又跳却不一定在荧幕上找到他的影子。所以,在晚会结束后,会出现演员、观众玩儿了命地抢镜头的宏大场面,观众从观众席上蜂拥而至,主持人被挤得没地儿落脚,还得笑容满面地对着摄像机给全国人民拜年。
年夜饭照旧吃饺子。我一边帮老妈压饺子皮一边问她:“为啥就不能吃点别的呢?吃馄饨吧?”
老妈忙活着把馅儿包进面皮里,应付我说:“那不一样嘛?”
我说:“那怎么能一样呢?馄饨有汤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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