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就这点破事，永远都不明白

    她推开门，顿时一股气浪迎面冲来，就连她身后的我都感到这种无形的压力。要是后面没我挡着，她准被掀一跟头。其实也为难她了，每次我进自己的房间时，都要在门外站上一会儿，先稳定一下心神，然后深吸几口气的同时，为自己鼓劲儿，酝酿半天培养好情绪后，猛地一开门，一个猛子扎进去，再快倒几口气，以尽快适应这个环境，这也是我在卧室里一呆一整天不愿出去的原因——太麻烦，老得适应环境。艾馨算是女中豪杰了。她环顾着我房间的环境：深红的大窗帘在长期尘垢的安家落户后，深得发紫，阻挡着来自外界的光线，偶尔有那么一两缕侥幸透过缝隙光临我的地盘。墙上横七竖八地贴了许多明星海报，男的女的光的裸的中国的外国的一应俱全。床上的被子被揉弄得乱七八糟，褶子多得跟梯田似的。地上的酒瓶子都像醉汉似的倒得横七竖八。瓜子皮儿、鸡骨头像星星一般点缀在夜空一样漆黑的白瓷砖上。

    艾馨一笑：“嗬，果然有内容哈。”我很惊讶她有如此强的免疫力，竟没有倒下。

    “这么脏，怎么连只苍蝇也没有啊？”她纳闷儿。

    “哦，都被熏死了。”我坐在沙发上，低头抠着指甲，轻描淡写地回答。

    艾馨和我说了几句话就沉默了，我看她憋得通红的脸，笑着逗他：“不让你来你偏不听话。后悔了吧？出去吧！”

    她强忍着痛苦说：“你可真行！服了你了，赶紧收拾一下吧！”我说：“收拾完了还得乱，白忙活。”其实真是这样，气得老妈也不管我了。

    我往床上一躺，说：“要是你呆着没事儿干，你来收拾啊，我不反对。嘿嘿……”

    艾馨瞪了我一眼噘着小嘴说：“哼！谁将来成了你老婆准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我说：“那她祖上一定是卖煤的。”

    她顾不得再和我说话，开始收拾起来，一会儿转到这儿，一会转到那儿，像个陀螺似的。一会儿，她手里拿着一个半圆球状的黑色物体来砸我脑袋，还问我：“这是什么呀？”我看了半天没看出来，就找来斧子劈开看——原来是一个变了态的馒头。

    整整忙了一下午，总算是恢复了我房间本来的面目。真想不到我房间还挺不错的，多少日子都不见着整齐的模样了。想想客人一指我房间问我妈“这是谁的房间？”时，我妈总是故作沉着，轻描淡写地说：“哦，乱得很，是仓库。”现在，终于可以求得翻身，名正言顺地说里面住着人了。

    正在我在车上迷迷糊糊地回忆着往事，快要睡着的时候，车终于到站了。我带着不能睡个痛快的遗憾下了车。

    到了学校，便又是一个空虚岁月的降临。其实，在家也是一样的空虚岁月。不过是同一个岁月在不同的两个地方的连续上演罢了。乔苒偶尔出现一次，就像迎面吹来的一阵夹着花香的清风，在我还来不及吮吸其中的甜蜜与芬芳时，她已经与我擦肩而过。

    算了，不去想她，想多了头疼。

    想想我曾在寒冷的冬天里盼星星、盼月亮，像亿万老百姓盼解放、老光棍儿盼媳妇、不孕夫妇盼儿子一样，终于盼来了春天。我看着天上五彩的风筝，如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看着五彩的棒棒糖，心旷神怡，只是没有了去玩一玩的兴致。近来，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已经老了很多，一切当初迷恋的东西都可以让我觉得索然无味、心不在焉、可有可无。得失之间，我更想冷静地对待。

    宿舍里其他的人早就到了。我进去的时候，他们几个正在打牌。边诚早早地去上自习了。上学期他报考了计算机二级考试，现在正在玩儿命地复习呢。他们见我回来了，赶紧收拾起纸牌，说踢球去。我说我不去，刚下车太累。他们不听，生拉硬拽地把我弄到足球场。到了那里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刚和文学院的几个同学商量好踢一场球，正缺人手，所以让我来滥竽充数。于是准备开场比赛。刚刚开始没几分钟，边诚就从自习室出来了，经过球场看到我们在比赛，便背着书包站在一边观战。我看见他后赶紧让他上场替我，我好赶紧回去休息一下。边诚球踢得不错，一上场后便冲到前锋的位置。这时耀扬从边线带球突破已经接近对方底线，但没有传球的意思。边诚见状急得大叫：“回车！回车！”耀扬没听明白边诚的意思是让他传中，便在愣神儿的工夫被对方的后卫钻了空子——大脚把球开出了界外。我见这球没进，便转身回了宿舍。

    刚刚脱下衣服钻进被窝，刘漾就给我打来电话，说要请我吃饭，先在上次见面的网吧见面。我记得这是第三次邀请我了，再不赴约实在说不过去，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去，何况不是。

    我又艰难地穿好衣服，揣上手机和钱包出了门。很快到了那家网吧，，确切地说是曾开过网吧的那个地方——那家网吧已经关门大吉了，现在是个洗头房。我见里面坐着那些无所事事的风骚的洗头妹便没敢进去。于是我站在洗头房门口抽烟，有种身为该洗头房的迎宾服务生的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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