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半是欢声一半是泪水

说得是，剩下的不用找了。我们也没带多少钱，下次我们给您补上，反正又不是来您这儿一次两次了，您说行吗？”老板娘没说话，只狠狠地瞪了我们几个一眼，好像要从我们身上剜下一块肉来补贴她的店员似的。

    没办法，在T市最没地位的是大学生，其次是外地民工，再次是妓女。换句话说，在T市，大学生得夹紧尾巴过日子，因为大学生们做兼职、赚外汇搞得自己都跟孙子似的。那些发传单、贴广告、刷盘洗碗的活儿很容易让人们把大学生这一神圣而光荣的称号给忽略掉。我就亲眼见过一个长得像兔子似的中年男人把一个女大学生训斥得直掉眼泪，只因为女学生打碎了他几只盘子和碗。我当时就恨不得摔给那不懂事儿的混蛋十几块钱外加几个漂亮的耳刮子，为女学生出口气，然后拉起她就走，来个英雄救美啥的，没准儿还能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可是不给我争气的是我翻遍口袋只找出三块二毛钱。鉴于此，我只好转身走开，去买了一盒“春城”，把剩下的两毛钱无私地捐赠给了一个正在抽“中南海”的乞丐。我想想都悲哀，咱这才叫“打肿脸充胖子”呢。

    出了店门，我们来到一条僻静的小路上排成一排撒尿，边诚发现我和他们背道而驰——他们面向里，我面朝外，正恣意地倾泻着膀胱的负担。“操！这小子就是有个性！不服不行。”边诚一边“哗哗”地很响地尿着一边感叹。

    “嘘——小声点儿，当心把城管的招来！”我把东西放了回去，指着边诚的东西道。

    “怕啥！老爷们儿就得‘喝酒喝得爽，尿尿尿得响’！”边诚用尿声证明了自己很爷们儿后，得意地哼着小曲把东西抖了抖放了回去。

    亦凡出来的晚了一点儿，没赶上和我们一起撒尿。正在他在墙角站稳，刚刚解开拉链时，就被巡逻的城管人员发现了。人家要处罚他，他借着醉意装委屈，小声嘀咕道：“我自己的东西，我掏出来看看还不行吗？”城管人员不理睬他那套，执意要罚款。

    亦凡道：“就算是我要方便，这不还没尿出来呢吗？你凭什么罚我？”

    城管一时语塞，来了一句：“就算是你还没尿出来，有那动机也不对！”

    亦凡不以为然道：“靠！这年头有撒尿的动机都不行了！”

    那几个城管听了亦凡的话，便要没完没了地和他纠缠下去，但在我们几个的劝说下，算是放了亦凡一马，却仍然少不了一顿批评教育，说什么要爱护环境，什么大学生更应该注意自己的形象之类的话。亦凡内急，心想什么大学生注意形象，布什内急了，该方便也得方便啊。我们一边设法平息着城管的怒气，一边力劝亦凡要学会忍。天大的委屈都可以忍，难道还不能忍尿吗？亦凡强颜欢笑哄走了城管后，一转身又闪进了漆黑的角落。

    学生在外上学，就得忍气吞声，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在这里，我管你是什么大学生，不给老子夹起尾巴过日子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听说过这么一档子事儿。据说曾有一个女学生在她的校园里，被一辆牛B的车撞了。可车主的态度更牛B：“看见没？四个圈儿！奥迪！你给刮了！赶紧地！该道歉道歉该赔钱赔钱！”有个行侠仗义的男生为被撞的女生打抱不平：“怎么着？四个圈儿就是‘奥迪’呀？那五个圈儿你还‘奥运’呢！”在男同学的声援下，女生没有屈服于车主的淫威，直至校方出面干涉。后来不知怎么搞的，女生还是给车主道歉了。原因无从得知，倒是被网友们恶搞得千奇百怪。有人说车主威胁女生，不道歉就杀她全家；有人说车主威胁校长，不逼女生道歉就杀校长全家；也有人说校长威胁女生，不给车主道歉，就给她处分。开除学籍……总之，不管是谁对女生实施了威胁，还是女生屈服了谁的淫威，结果还是被撞的人给撞人的人道了歉。校方息事宁人的态度，差点儿引发一场严重的学生暴动。

    我虽然没有遭此厄运，却也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纠纷。那次，我和耀扬、亦凡、峰子、**几个人去一个专卖廉价商品的大型批发市场闲逛。峰子说想买一双球鞋。上次他的球鞋被班长借去就没还，等要回来以后，鞋底儿都快掉了。当时他还质问过班长：“你脚上长牙呀？怎么还吃我鞋呢？”我们便陪他挨家挨户地看鞋。

    进第一家店时，亦凡神经兮兮地来了一句：“这家店有问题，没准儿是黑店。”

    “你丫武侠看多了吧？赶紧醒醒！”我昨晚就见他捧着本古龙的著作废寝忘食，于是拍了他脑袋一下，企图把那个叫“瞌睡虫”的东西给拍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