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遍体鳞伤

    那天我和乔苒吃午饭，夏天给我发来短信，说我在火车站，你方不方便来接我。我在T市只有你一个认识人。我问她你来这里什么事。她说公司派我来这里的分公司工作，你要是不能来接我就算了。我说没事儿，你在那儿等我，我一会儿就到。

    乔苒看我不停地发短信，便有些不耐烦，问我是谁。我觉得她最近太敏感，突然之间对我很严格，以前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生打电话她都不介意的。莫非她提前进了更年期了？我对她这疑神疑鬼的态度很反感，便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我妹妹！”

    “你怎么那么多妹妹？！”

    “你管呢！”

    “你……”

    我头也不回地出了食堂，打车直奔车站。见了夏天，帮她把东西搬到公司给她分的宿舍，然后起身告辞。夏天突兀地来了一句：“谢谢你，哥！”我一愣，认识这么久，她第一次叫我“哥”，虽然我早在心里当她是妹妹了。

    “呵呵，小丫头终于学乖啦！不客气！”

    “哥，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这就不用啦，改天吧。你这儿要是需要什么就跟我说啊。我走了。”

    “嗯，好的。哥，再见。”

    “再见。”

    回去后，我心急火燎地去找乔苒。谁知她手机关机，打宿舍电话，她室友说她中午吃饭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我心中一紧：这丫头不会因为绊了几句嘴就想不开了吧？

    没办法我只好给乔婷打电话。乔婷说姐夫你先别着急，她可能去图书馆了。她不会有事的。我来不及再听乔婷的劝慰，匆匆地跑到图书馆，从一楼到五楼，一个书架一个书架地找，却始终不见踪影。等我垂头丧气地从图书馆出来时，发现乔苒正一手攥着一串糖葫芦，站在路灯下无奈地看着我。我心中一喜，乐得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她跟前：“你跑哪儿去了？急死我了都！”

    “你还管我的死活呀？”她递给我一串糖葫芦，接着说，“我在图书馆上自习，突然想吃糖葫芦了，就跑下来买。刚开机就接到婷婷的短信，说你来找我，就顺便给你带了一串。”

    “嘿嘿，老婆真好。”我幸福地嚼着山楂，一句话没说完，就已经吃了三个了。

    “我想跟你谈谈。”乔苒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让我有些不太适应。

    “谈什么？”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咀嚼山楂的嘴也停了下来。

    “没什么，算了吧。”乔苒突然转忧为喜，笑呵呵地对我说，“你以后别想中午时那样了，那么凶我我害怕。”

    “对不起，亲爱的，我以后再不这样了。”我抱着她，狠狠地亲了几下。而她则笑着推开我，叫道：“呀！讨厌的胡子茬儿，扎疼我了。”

    艾馨在那次我冲她吼过以后，便很少再来找我了。我觉得自己做得可能有些过分，却又不好去给她道歉。再说乔苒每次和我谈到她的时候总是显得不大自然。我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总是觉得这其中有事儿。所以，便自觉地断了和艾馨的来往。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因为我自己的收敛而变得尽如人意。乔苒还是知道了我和艾馨的那件事。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也许是因为我上次的态度激怒了艾馨，而将这件事告诉了乔苒。也许是出于其他别的什么我不得知晓的原因，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正在一点一点地失去乔苒，就像耀扬失去乔婷一样。我总觉得好像有人在暗处窥视着我们，然后再适时地给我们制造出麻烦和误会。但是却总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为何要这样对我，甚至我这种判断的成立于否都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这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让我觉得无能为力。

    乔苒得知这件事后，给我打了电话。

    “小刀，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

    “你说。”

    “你和艾馨……”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她肯定是知道了，不然她不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我。既然如此，抵赖是没有用的。

    “是。”我闷哼了一声，想着怎么跟她解释。

    “嘟——嘟——”

    乔苒直接挂了电话。我再打回去她就关机了。我顿生了一种被掏空了的无力感。也许今天就是我和她这段感情的葬期。我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反正解释是没有用的，她不会相信。何况现在我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我没去吃晚饭，整整躺了一个下午，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可后来想想，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在这儿发呆也无济于事，还不如下去吃饱了，然后去给乔苒解释并道歉。不管结果怎么样，总比躺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要强。想到这儿，我赶紧收拾了一下，就下去吃饭。今天也不知他们几个都干嘛去了，见不到一个人，只好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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