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姑姑托的人,必是可信的。”
反正说好话不要钱。这是三年以来,二皇子懂得的几大真理之一。
“那也要验!”岑西锦佯装生气地板起脸,然后一边享受着被皇子搀扶的特级待遇,一边慢悠悠地往见贤馆内堂走去,跟个小脚老太太似的。
这一路上,竟是徒惹了一番嫉妒。
也是,见贤馆这两年也添不少人了,可谁也没见过二皇子这么亲切主动地搀扶过谁啊――也就只有岑西锦了牛顿的万有引力。
夜里,仍旧是岑西锦与二皇子睡在一个屋里。
见贤馆和别的地方不同。
像别人宫里,那伺候主子睡觉的宫人都是走马灯似的轮番换着来的,可二皇子偏不干,这两三年过去了,他也就认一个岑西锦,哪怕是岑西锦家亲戚来了,身上酸臭又污秽,他也还和她腻在一个屋里。
可是他不烦,岑西锦都快烦了,可这小子偏偏找了个理由还冠冕堂皇的:
吾好梦中杀人。
他还宣告见贤馆上下所有人,岑西锦是陪他一路走来最信任之人,他自然可以克制杀念,但若换了旁人他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于是岑西锦在见贤馆里的地位愈发稳如泰山。
她知道,这都是臭小子在罩着她呢!
白日里,二皇子吃了半袋甜糯可口的糖炒栗子,到了晚上便怎么也睡不着了,回想起糖炒栗子那特别的味道,他吧嗒吧嗒地吸溜着口水,躺在榻上撒起娇来:“姑姑,姑姑,你让我再吃一颗糖炒栗子嘛!就一颗!”
二皇子从来都没吃过宫外的东西,所以他刚一吃糖炒栗子,才恍惚间感觉到,世上竟有如此美味佳肴!
岑西锦躺在另一张榻上数绵羊,迷迷糊糊间回敬了他一句:“小馋猫儿!手指头都吃得黑乎乎的了还惦记呢,今儿不许再吃了!”
二皇子嘴里一阵一阵地鼓着气,哀求道:“姑姑……”
没想到,他哀求着哀求着,最后竟掀了被子悄悄地渡到岑西锦榻上,然后一股脑从被子的缝隙处钻了进去。
“哎!你又来!”岑西锦每每想到此处就是头疼啊,自从前年寒冬腊月里二皇子着了风寒开始,她的一时心软便铸成了不可挽回的大错。
唉,那时候二皇子才多大点儿啊,气鼓鼓的脸蛋儿跟肉丸子似的嫩,哪像现在,这小子个头比她还高,过两日也是十岁小大人了,要是再跟她玩儿大被同眠的把戏就有点儿不像话了。
虽然这些年她几乎就是和二皇子一张塌上睡过来的。
高高瘦瘦的半大小子虾米似的蜷缩着身子紧紧地抱住了岑西锦的小腰:“冷,我要姑姑抱。”
这理由把岑西锦给气得直爆粗口:“这特么都快六月了!”
他不怕长痱子她还怕呢……咳,关键是夜夜俩人都挤在一张塌上睡这到底像啥来着?
反正就是不像话。
二皇子腼腆地吐了吐舌头,却不敢再说话惹岑西锦生气了。
见二皇子一副很怕怕的样子,岑西锦不由得叹了口气,支起身子语重心长地教诲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以后你就别跟我睡了。”
二皇子大惊失色,可要怎样才能哄得姑姑跟他一块儿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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