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元宵夜,整个苏州府城里任何马、骡子等能代步的畜生都不能上街。陈君玉对顾福道:“我去致远兄那里去问问,他或许有办法找到猫儿。你带着人去猫儿走失的地方,找找看那个摊子的老板,问他是不是有看到拐走猫儿的人。”
顾福头道:“我这就去。”
顾寿和顾贵道:“大哥、玉哥,我们也去外面找找看。”
顾福道:“三,你带着几个家丁去外面帖告示,四你留下,要是有什么人过来传什么消息,你马上派人来通知我们。”
顾贵头,“好。”
四人分工了一下,就急急的出去了。顾全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柳文理轻推他道:“五,你怎么了?”
顾全闷闷的道:“都是我不好,我答应过姆妈的,一刻都不松开猫儿的手的!”
柳文理看了看四周,也撩起衣衫,陪着他坐下道:“你不要太担心了,六娘不会有事的,陈大哥已经去我表哥了,你放心,表哥很厉害的!他一定能找到六娘的!”
顾全低声道:“等猫儿回来之后,我再也不离开她片刻了!”
柳文理摸摸鼻子,想提醒顾全男女七岁不同席,但是看这顾全的样子,就把话咽下了,陪着他一起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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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刚过,街上依然人潮涌动、人声鼎沸。晴空端着一盅莲藕绿豆粥,款步走到了书房门口,她抬手紧紧了头上的金玲珑草虫儿头面,才开口柔声道:“爷,您的消夜来了。”
她的话音才落下,一道灰影闪过,澄心面无表情的伸手,晴空咬了咬丰润的下唇,哀怨的望了澄心一眼,慢慢的将手中的托盘递到了澄心手里,再次望了灯火通明的的书房一眼,才回头走了。
书房里,聂瑄仅着一袭单衣坐于软榻之上,书案累累的全是书卷账本。澄心将粥舀出一碗之后递给聂瑄。“爷,刚刚起了一场火,似乎是人为的。”澄心低声道。
聂瑄接过碗,腾腾的雾气将他的容貌遮掩的模糊不清,“去查查怎么回事?”他将碗递到嘴边,还没有入口,便放下问道:“今天是谁熬的粥?”
“是晴空。”澄心道。
“让白芨重新做一碗,熬过头了。”聂瑄放下粥品,望了澄心一眼,拿起账本道。
“是。”澄心迅的收拾食皿,端出了书房,自有僮儿接过他手中的托盘。书房里聂瑄一手抚上眉心,身子后仰,倚入软榻,闭目养神。澄心静静的站在一旁。
“澄心。”聂瑄起身道:“走,去老孙那里,让晚照帮我把热水烧好,我今晚要沐浴。”
“是。”澄心伺候聂瑄穿衣。
老孙的店靠着大运河,店面不过的一间,里面甚至整洁,平时生意不好不坏,做的全是老客户的生意。聂瑄一袭灰色衣袍,款步踏入店里,身后跟着澄心。
“二爷,您今儿来的真巧,您看!昨晚就炖上的羊腿肉!您要尝尝吗?”店主老孙一见是聂瑄,连忙迎上去笑眯眯的道。
聂瑄含笑道:“好,给我切上一盘。”
“好咯!一盘羊肉,二两黄酒,一碟姜丝!”老孙让浑家烫酒,自己给聂瑄切着羊肉。
老孙将饭菜端上,然后道:“二爷,等再过一个月,到我这里来吃清蒸青鱼,我腊月里就用酒腌上了,肉头蒸出来保管白里透红,酒香扑鼻!”
聂瑄头笑着道:“好,我一定过来!”
老孙家自酿的黄酒口感柔和,醇香浓厚,一都不比绍兴的陈酿差。聂瑄偶尔路过喝过一次之后,就喜欢不时的过来酌一杯。他了桌子示意澄心坐下之后,便自斟上一杯酒,口的轻啜着。老孙的蘸酱做的也是一绝,羊肉就着蘸酱吃,滋味妙不可言,澄心低头挟着羊肉,吃得颇为认真。
“爷,”聂瑄的另一名贴身厮玉板快步从外头匆匆赶来,“这场火是霸三放的。”
聂瑄眼神一凝,缓缓的放下了酒杯,“霸三?他做了什么?”
“听城东李家的女儿失踪了,李家那个侄子跟霸三这几天走的很近,他们可能是看上了李老头的那份家业,毕竟李老头就那么一个女儿,之前还听李老头不跟过继儿子,只肯让女儿招婿。”玉板低声道。
聂瑄低头沉吟了片刻,刚想话,只见门外急慌慌的走进来一人,身后还跟着聂家的家奴,他进来的时候,还不心被门口的椅子给绊了一下,也不顾得疼,就往聂瑄处奔过来,“致远兄,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聂瑄第一次看到一向温润如玉的陈君玉如此焦急,不由起身道:“敬之生什么事情了?”
陈君玉喘了一口气道:“猫儿,六娘被人拐走了,致远兄能帮忙我们找找吗?”
“是顾家六娘吗?”聂瑄诧异的问道,想起今天下午看到那个如魔合罗般的玉娃娃,眉头微微一皱,“她是哪里被拐走的?当时是什么情况?”再听陈君玉把当时的大致情况过一遍之后,他沉吟了一会道:“你是,才听有火灾,就有人把两个婆子推了一下,然后六娘就不见了?”
“是。”聂瑄手指轻叩了几下道:“玉板你去宋大当家那里送个口信过去,让他派人去找找。”
“是。”
“澄心,你叫上几个兄弟,带着陈公子去霸三那里,六娘**不离十在霸三那里。”聂瑄起身道:“我去趟童捕头那里,让他带些衙役过来。”
陈君玉一听连忙道:“好!我这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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